一進門,裴公子松了領扣就往衛生間去,一邊還吩咐道:“雅寶,你打電話叫一下外賣。”
雅寶下意識就要去打電話,但是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憑什麼要聽他大爺的啊,遂抄着手坐在沙發上不動。
裴階洗了澡出來,頭發還滴着水,看雅寶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打電話,自己拿了電話對着雅寶貼在冰箱上的外賣電話叫了吃的。
“幫我擦一下頭發。”裴階将毛巾遞給雅寶。
雅寶很有脾氣地将頭一撇,一點兒伸手接過的意思都沒有。
裴公子隻好自己揉了揉,頭發濕潤有些淩亂,但是絲毫無損于他過人的美貌,冷隽裡帶着絲絲人味兒,撓得人刺骨的癢。
但是這時候欣賞裴某人的英俊顯然不合時宜,雅寶深恨他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隻能垂眸看着自己的腳。
“雅寶,你是想和我分手嗎?”裴階在斜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分手?雅寶在這一周裡的确想起過無數次,但是每一次都舍不得。
“我可以将你的沉默當做否定嗎?”裴階又問。
雅寶還是不着聲。
“既然最後不會分手,現在為何要将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吵架上,彼此說幾句難聽的傷人的話,難道更有利于經營這段感情?”裴階分析道。
雅寶瞪着大眼睛無語地看着裴階,怎麼拉人黑名單這種事情落到她身上就是無理取鬧,毫無意義了?她真恨自己當年學什麼芭蕾,多讀幾年書不更好,何至于如今反駁不了裴階。
裴階看見雅寶這嘟着嘴、鼓着臉的樣子,實在覺得可愛,走過去摟住她的肩膀坐下道:“當然适度的溝通還是必須的,你可以說出你的不滿,如果合理,我自然改進。”
雅寶不說話。
“你這樣既不想分手,又拒絕溝通,是什麼意思?”裴階雖然發問了,但是顯然并不期盼雅寶的回答,“我當然也可以哄你。我大可讓vic拿着我的手機,每十分就給你發一條‘我錯了,原諒我’的信息,也可以讓他每隔半小時就給你打一次電話,但是這樣就有意思了?”
雅寶氣得渾身發抖,難道她還要感激他沒讓vic來做這些事。雅寶不由得冷笑道:“很好,那我大約會鐘情于你的助理。”
“你将我拉入了黑名單,即使是vic在做這件事,你也分辨不出來,我隻是問你,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我回來了,你就會原諒我?”裴階逼問道。
當然不會!
“所以你看,你還是需要我們當面交流才肯達成諒解。而我早已說過,我要去英國兩周,為了能早日哄回唐小姐你,我已經連續一周每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了,隻是為了趕回來。那邊有些事情還需我過去處理,下周我還得再赴英國。”裴階揉了揉眉心道。
“誰稀罕你趕回了?”雅寶口是心非地道,其實心底經過裴先生這麼一解釋,已經原諒了他五分。
裴階沒說話,隻是用沉默着用眼睛将看得雅寶自己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第二天沒有和郁如綸共進晚餐。”裴階低頭親了親雅寶的臉頰,闊别已久的馨香萦繞在鼻尖,再多的疲憊都解掉了。
好吧,雅寶原諒了裴先生六分。“你那天慫恿我出城是不是就是為了和你的初戀情人再續前緣?”雅寶拉住裴階的衣襟難為情地低聲道。
“後來覺得初戀的滋味也不過如此,就又回頭來找我?”雅寶繼續腦補道。
“要不你别跳舞了,改行當編劇,我給你投資,怎麼樣?”裴階擡起雅寶的下巴道:“這麼雷人的劇一定收視率高。”
“那你怎麼解釋郁如綸的事情。”雅寶推開裴階的手,恨恨地道。
“她很會讨我母親的歡心,我母親的确喜歡她,我目前公開的身份是單身,作為母親的給兒子介紹女友想來不為過吧?”
雅寶不想點頭。
“我母親幾乎什麼也不缺,所以我和父親每年生日送她的禮物就是這一天絕不違逆她的意思,她想讓郁如綸當我的女伴,我沒有借口推掉,當然如果我有女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母親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裴階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