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禮看了眼白薇兒,鏡片下的鳳眸微眯,“我不太喜歡向人透露自己的私人感情。”
白薇兒微微怔住。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沒有直接否認,說明他對那個女人并不是完全無動于衷的!
真的喜歡上了嗎?
他向來涼薄,除了權勢和利益,什麼都不放心上。
若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也不會這幾年,身邊來來去去也隻有那麼一個女人了!
可那個女人,除了嬌俏漂亮一些,她看着也沒有太多的特别之處啊!
家世普通,事業一般,各方面都配不上他。
他到底看中她什麼了?
盡管心裡有無比疑惑,但白薇兒識趣的沒有多問。
薄時禮走出電梯,他坐到車上。
并沒有立即啟動引擎,他颀長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
腦海裡浮現出白薇兒問的那句話:喜歡上她了嗎?
當年第一次見到晚棠的那天晚上,她并沒有給他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畢竟他見過的漂亮女孩并不少。
讓他對她有印象的是那天從酒吧離開後,她下了班,蹲在路上喂流浪貓。
俏麗的小臉上帶着一絲苦笑,“咪咪,你說人活着為什麼會這麼累,下輩子我要當隻貓。”
野貓對着她喵喵叫了兩聲。
“算了算了,還是當人吧,當貓的話要麼就是被人圈養在家裡,要麼就像你一樣成為流浪貓,饑一餐飽一餐的,也蠻可憐的。”
“比起你,想想我還是幸運的,起碼我自己還能打工賺錢。”
她情緒的自我消化能力非常之快,臉上的苦笑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積極陽光的笑容。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長相斯文清俊的貴公子,他救了我,我還弄髒了他昂貴的皮鞋,他居然沒有怪我,還拿出手帕給我。”
“你說我明晚還能見到他嗎?我将手帕洗好了還給他。”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他覺得有趣,不知不覺盯着她看了好幾分鐘。
再次前往酒吧見到她時,她總會站在角落裡偷偷看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就像林間的麋鹿,澄澈又清亮,清純中又透着美好,莫名地,讓人想要将其撕碎。
也許他從小習慣了黑暗和渾濁,所以,看到那樣的純粹,他骨子裡的惡劣因子在蠢蠢欲動。
他并沒有立即對她發動攻勢,他知道她家境困難,來酒吧上班是急需用錢。
他時不時去酒吧,對她不冷不熱。
果不其然,沒多久,她就主動找到了他。
那天她特意打扮過,穿着白色雪紡衫,黑色百褶短裙,齊腰的烏黑長發柔軟的披在肩頭。
她長得嬌俏甜美,是不少男人心中初戀的形象。
她拉住他衣袖,對他露出燦燦的笑,“薄先生,我能做你的女人嗎?”
那樣的笑,至今回想起來,也能甜進他的心底。
從一開始,就是她先招惹的他不是嗎?
這個遊戲,既然已經開始了,他沒有喊停之前,她怎麼能提前離開?
薄時禮一想到最近她要跟他分開的絕決姿态,心口就有些悶窒。
他對她還不夠好麼?
他緊繃着俊臉輪廓,将車子啟動,油門一踩,車子疾馳而去。
薄時禮将車停到了晚棠的公寓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