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為何掩不了有想撕碎面前人的沖動,厲峥竭力控制了滿心惡意。
方才一時沖動已洩漏了身份,雖說滅了幾個不長眼的小厮事小,惹得厲耿不悅又是一回事,日前才被嚴重警告啊!
“如今府邸書房也不過一個稚兒,一個乳母,外加我這個灑掃的雜役,究竟礙着世子什麼了?”顔娧負手于後氣勢不弱于來人沉聲質問。
輕蔑地來回睨着苑裡三人,厲峥嘲諷說道:“灑掃能有這番武藝?”瞟了眼邊上倆人更加鄙夷地冷哼笑道,“裴家四立成了乳母?”
将立秋困在臨輝城多少時日?還能不認識這人?
虧他以為厲煊掌握了什麼秘密,毀了隻暗樁也要親自過來,未料竟隻是藏了個裴家人。
話說回來,不過藏了個裴家人,厲煊置于日日苦守在茶樓?
思及此,厲峥半瞇了眼再次審視面前不諧調的詭異男子。
問題莫不是出在面前之人?
一番過招用的都不是本家功夫,能逼得他以硬氣功護體,豈會是灑掃小厮?
“貴人能是為王府灑掃,在下不得為若兒乳母?”立秋将因空抛而興奮不已的娃兒壓在肩上安撫,攬下想撲往主子的動作。
還好也是個識相的娃兒,竟也能乖乖伏在肩上偷窺來人,更不忘扁了扁嘴再添一句:“壞人!”
小娃兒的評語叫主仆會心一笑,顔娧抿唇忍着笑意說道:“是吶!難道隻世子準當灑掃,不許百姓當母乳?”
“大膽!”一番怒斥後,厲煊驚覺倆人關系不簡單為時已晚,厲耿怎可能放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在書房裡?
尤其從厲煊那兒得知,紫金禦令已落在小娃兒手裡了,倆人怎可能單純?
長年不在東越的厲耿,返越迄今第幾個了?
這一年内多少求而不得之事?
一路追查下來竟是舒赫守着厲耿返國之時,父王已大發雷霆,如今當初囚禁在府邸的立秋竟在給舒赫奶孩子,回去如何交代?
要套出裴家消息之人沒套到,想拉攏舒赫也沒辦成,滅了占山為王的晁幽君,複蘇千年茶山不說,郜縣礦産更歸于靖王,冷待了六年多總以為遲早能掌控的扶家,竟在一夕間敗光家産換了家主。
更别說廬縣外祖墳都被刨了!
膽顫心驚地回想這些完全偏離天谕所示之事,甚至開始擔憂父王籌謀了二十幾載終究一場空.....
回望面前朗朗如霁月的英挺男子,心裡竟燃起了這些念想?
厲峥察覺不對,連忙提氣穩住心神,指着人叱聲問道:“竟敢對當朝親王世子使用魅術?”
兩主仆聞言有默契地噗哧一笑,笑得厲峥差點挂不住臉面。
魅術?等她學會東越都換皇帝了吧!
要笑不笑的指着自個兒,顔娧因這莫須有的罪名而愣愣問道:“世子昨夜沒睡好?”
遮掩不去羞臊,厲峥清了清嗓子說道:“定是你使了什麼下作手段,叫本世子想起了...想起了...”
顔娧忍下笑意,懵懂問道:“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