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察覺看不見的異物勒頸,驚恐伸手觸碰塵絲,因手指染上皿痕,而肯定正被勒着頸項,皆不敢擅動地直直勾着舒赫。
“還不走?”舒赫輕輕扯動拂塵,幾人感受頸項上力道,連忙緊緊跟上深怕項上人頭跟着飛了。
衆人見幾個人被當成大型狗兒般牽着走過面前,不由得吶吶無言回望。
若非心知舒赫不同一般修道人士揣着悲天憫人,不看事情因果,真見着有被這麼牽着走不炸了鍋?
懷抱拂塵,放慢步伐,舒赫撚着小胡子瞭望不遠處的瞿堂山,不由得搖頭歎息,這趟東越行事兒真不是普通的多啊!
......
等待栾同知與粱師爺的時間,春分與闫茵便領着小院裡的人手素手羹湯,準備了幾道菜肴擺上正院酸枝木圓桌,就等着主子喊飯。
見了一桌子不同于南楚辛香嗆辣的樸素菜色,栾怡被這淺香滋味勾得饑腸辘辘,不由得捂着一早上至今仍為進食的胃袋,恨不得立即扒上餐桌。
落坐正院主位太師椅上讀着邸報,顔娧不着痕迹地瞟了小姑娘神色,也不禁勾起了唇線,輕歎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毫無防備啊!
清家姐弟幫她照應谛聽洗漱,僅留下她倆在正堂,瞧瞧幾道簡單菜色便逼得她快侵犯桌上飯菜啊!
原本幾人還擔心栾怡會對她不利,誰知菜肴一上桌,栾怡神色表情一改糾結扭捏,分明也是吃貨一枚啊!
思及此,顔娧不得不哆嗦了下,這幾年身邊不是熊孩子便是吃貨,能不能有幾個正常人?
打從立秋笃定前往東越潛伏,少了個能闆起臉色的人在身邊,應付起這類人還是挺累啊!
想起姑姑在身邊的日子多好,諸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她開口吶!
等不及的栾怡悄悄靠近圓桌,正想偷偷探手抓取一道雞柳,顔娧無奈搖頭,腕轉承風襲向貪吃小手,叫她吃痛得連退好幾步。
心疼的捂着小手揉揉,栾怡擰了鼻子眉眼,可憐兮兮問道:“你是背後長了眼睛啊!這都能看到?大男人這麼小氣,我先嘗一口怎麼了?”
“幾個人辛苦準備的菜肴,被妳爪子這麼折騰了,還有誰敢吃?”顔娧沒停下翻閱邸報,輕聲叮囑道,“有準備上妳的膳食,幫不了忙就乖乖坐着等。”
栾怡咬着唇瓣,食指不停對敲,不情願地乖乖坐到一旁太師椅上。
瞧了幾篇邸報,顔娧心裡正慶幸着,有在第一時間将沒用上的疫病藥材與艾香全透過獸軍送往曉夷山,即便真如同她推敲般廬縣正疫病橫生,也不至于沒有藥材。
思及此,她不由得扶着發疼的額際苦笑,曉夷山上有些熱鬧啊!
巨鳄環繞也就罷了,如今還加上一隊獸軍,不知道茶山還有沒有人敢上山工作吶!
清家沿途故意留下了線索,叫南楚探子察覺,獸軍叫靖王得了,好撕裂恭順帝與奕王協議,也希望能進而轉移她在南楚的事實。
隻不過,剛進城便被注意心裡仍悶了下,恭順帝執念究竟有多深?
被打點好的谛聽正踩着輕快腳步,一膝一頭偎在顔娧長腿上蹭暖,似乎抗議着主子将牠倆交待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