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硬墨黑建築緩緩聳立在海岸,顔娧再次贊歎島上建築工藝。
織雲島哪來這麼多鎢、鐵礦?還能具體提升溫度熔化鎢礦打造合金?
難怪相芙要帶走殘籍往外尋求協助,如若沒有一定耐熱耐磨的熔爐設備熔化鎢礦,如何興造能夠航行海上抵禦強風狂浪的船隻?
回望根骨極佳的年幼容惟,不禁淡然一笑。
或許真如那兩條假仙所言,每個人來到這異世都有使命,而小娃兒便是承擔起容家将來繁盛船業的使命?
占地遼闊的冰冷寒鐵折射着晨光,徐徐海風激起千層浪花,映得海岸邊虹彩朵朵,與礁岸融合一色的船廠終于停下冉升,莊嚴巍峨得似乎本就該存在那處。
待一切塵埃落定,小漁村裡也三三兩兩地帶着家當緩緩移動。
顔娧起身拍了拍沾惹了塵灰的衣裙,飒爽道:“想來兩位家主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我們就此别過。”
“等等——”容靜擡手想說些什麼,卻被那一閃而過的冷然給噎住了所有話語,雖然隻有一瞬,他明白地看清了那眼底的拒絕。
拒絕透露其他信息?
“怎麼了?”
相汯不明就理的回頭,沒看懂那一瞬發生了什麼,回身隻見小妹兒勾着溫婉可人的淺笑,安靜地偎着身旁男人。
長臂倚在膝上,承昀一派輕松地說道:“船廠找着了,還請相家主記得答應的事兒。”
“答應小妹兒的事兒,跑不了。”相汯挑了挑眉眼保證着。
船廠都找回來了,哪還會擔心船隻問題?
每年請容家造上幾艘新船專供小妹兒使用都沒問題!
“我該去見見扶夫人了。”活生生的人她半點也不愁,能說能動事兒都是小事兒,怕的隻有昏迷不醒的璩琏。
孕期急症可大可小,多數好好将養也就過去了,然而為何上島就昏迷不醒?
顔娧憂心得柳眉輕蹙,抿唇問道:“能否将她送回綏吉鎮?”
“島上的婦科聖手不贊成,不是沒想過而是根本動不得,似乎僅是稍稍移動就能疼入骨髓地落下皿淚,如若繼續移動更是七竅流皿。
即便現在大夫有百種治療方式嘗試,一動見皿也沒有幾個大夫敢動。”相汯無奈地如實以告。
照應的貼身丫鬟們每日想盡辦法喂雞湯續命,那個人不是含着恐懼淚水喂得滿手鮮皿?
“上島前可有人接觸過扶夫人?”容靜深覺此事不簡單。
此事容靜也曾聽聞,隻是礙于身份不能幹預。
“容家主此言何意?”顔娧納悶了,從綏吉鎮來到此處怎可能無人接觸?
“似乎是降術。”容靜未曾細究降術,仗着年齡稍長也聽得不少傳言。
顔娧清冷眸光凝了相汯好半響,就他與扶誠的情誼,并不覺着他會以什麼邪門歪道來傷害璩琏,然而又會是誰想破壞這份情誼?
不能怪她作此想,而是扶相兩家在東越名氣本就不容小觑,私交更是因為兩次落榜的提攜之情而倍感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