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般旖旎情纏可閃瞎了衆人,也應證俊男美女在前,道德、禮儀、規範都會先被遺忘在一旁,誰記得去指責不知廉恥?
汐潮行宮一到,顔娧便被興建在水榭樓台裡的行宮吸引,與她歸武山下的宅子,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花園樓台如大型曲水流觞,奇石造景,小橋流水,中殿高閣,君見臣,臣不見君。
一時興起還能臨台點卯,暢玩行軍令,君臣看似不同殿内,各有樓阙座庭,實際在同個大堂内,完全滿足帝王私下觀察臣子舉止的好地方。
南方苦夏,這是南楚為酷夏而建的行宮,讓君臣後妃們皆能有舒适避暑之處。
不知為何,顔娧想起了南蜀孟昶帝的“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一點月窺人。”
恭順帝想借着水殿窺視誰?
酒滿三盞,水殿中歌姬舞着無樂哀舞,看似祭禱先帝,實為君臣同樂。
“真的要我去後花園?”顔娧聽完他的謀劃顫了顫。
“有什麼比他介入查案來得快?”他又飲了一盞酒。
雖不情願讓恭順帝多瞧一眼她的美好,為了讓他日後更難過,他能忍這一時。
“貴人對奴家可真有信心!”她沒好氣的拗了下,遲疑再問:“一定要?”
他唇線勾起的肯定可真難為她了,她不覺得有天姿絕色能吸引恭順帝高看兩眼。
承昀一把攬進顔娧入懷,在她耳畔細聲說道:“他挑在這裡舉行宴會,可以不着痕迹觀察他想觀察的人,你不覺得我們的位置與皇座的距離稍近?”
他以氣音在她耳畔道:“近得能看清我在妳身上做些什麼事。”
她會不清楚小羔羊能夠引起男人多大的征服欲望?何況她舉手投足裡與生俱來的淘氣眼眸,怎能不多看眼?
他再次慶幸,引導她練足了自保能力,他的女人,他驕傲!
“你是說,他現在正看着我們?”她不太相信。
承昀揮手卸下了身後水晶簾,遮掩身後宮人目光,沉着嗓音細聲道:“嗯!我看清了。”
恭順帝想要臣不見君,對他而言不是難事,連他身旁許後也至始至終關心着他們的方向。
“貴人對我真有信心。”今天要依然扮演小羔羊,隻能綻着笑顔,受着他不規矩的親昵。
如果真如他所言,這等親昵不是想逼死恭順帝?
“妳不願意沒人能碰得到妳的身軀,一根頭發都不可能。”
他正是故意在恭順帝面前與她更為親昵,瞧得他眼神狂熱忌妒得發狂,他更舒心。
他的話讓顔娧怔了怔。
是啊!她怎麼從沒想過拒絕他的親昵?僅僅習慣親昵?
失神片刻,她粉嫩的唇瓣便遭到懲罰般的侵襲,不同以往輕淺啄吻,而是帶着侵略的霸道強硬,如烈火襲來的唇舌交接。
舌尖相濡糾纏,果酒甜香瞬息填滿了兇腹,喘息間全是他屬于男性氣息。
還沒來及細品他的用意,承昀便松開了她,唇線勾勒出一抹戲谑,暢快道:“這才是豔若桃李!可以容妳更衣了。”
顔娧有史來第一次瞠目結舌來形容心境都不為過,這傲嬌男人宣示主權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們第一次相濡以沫,竟然是拿來惹怒另一個男人???
她有沒有理解錯誤?怎麼莫名有種沖動想哭?
總以為她已經夠異類了,看樣子他也不惶多讓吶!
見她臉上一臉迷惘,承昀臉上冷毅差點挂不住,隻得埋入她頸肩輕笑道:“今日要發揮偷不如偷不着的精粹啊!”
顔娧佯裝羞澀推拒他親近,戲多得有點過分吶!
“說清楚!”
單手捧着她的下颔,骨節分明的拇指,輕淺撫過明顯紅腫水潤的唇瓣,指上細繭子絲微刺麻如願引來她一陣輕顫。
承昀一臉壞笑又埋進她頸肩說着悄悄話。
“看得到,得不到,一個鐘蘭芯再加一個妳,能不能督促恭順帝盡早查出南楚實際接應人?”
有人可以在北雍部屬長達二十年的局,連他都好奇了。
她驚訝不已看着面前男人,思忖小半響,吶吶說道:“我以後一定不要得罪你!”
顔娧的結論換來承昀手肘靠在身後憑幾上,勾着淺笑戲谑問道:“夫人竟不知,早已将夫君往死裡得罪了?”
“.......”顔娧嘴角再也忍不住得抽了抽。
這男人......
......
顔娧由宮女伺候更衣後,瞧見行宮内花園裡的,幾株看得出新移栽的絨花樹,暖春讓萬枝香袅紅絲拂提前來臨。
她也忍不住點起腳尖,伸手想攀折那朵朵盛開的絨花,高度還差了一點點,不能施展輕功,隻得無奈歎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