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鬧。”急着想阻止的葇荑,穿過蕭楠的雙手瞬間,卓苒挫敗地垂下雙手,眸光裡盡是落寞,“丢了吧!終歸是我護不了妳.....”
這話酸澀得蕭楠頓了頓,又氣又委屈地轉身默默拭淚。
“阿楠……”踟蹰地來到蕭楠面前,卓苒如同孩提時代般,環膝蹲在她面前,幾近哀求地說道:“幫幫我,好不?”
“孩子我都沒照顧好,還能幫什麼?”蕭楠自責地絞着雲袖說道。
上一次這麼求她之時,系因她決心入戲秘盒休養,擔心兒子無人照看而千叮萬囑地拜托她,誰能想王爺根本沒打算将厲煊留在王府,孩子送到她院子不到半日,便被王爺送往西堯去了。
所幸,孩子出生沒多久,皇後便求了立厲煊為世子的恩旨,叫後宅那些企圖争寵的女人們稍緩了心思,隻是她至今也沒想透,為何王爺要将厲煊送往西堯?
沒了孩子的她,始終将厲煊當作自個兒的孩子般疼惜,隻要想到他哭着被送走那時的狀況,至今仍夜夜不得安枕啊!
“決定送煊兒去西堯之事,王爺曾跟我提過,委屈妳了。”卓苒眼底盡是自責不已,什麼都沒法做的焦灼折磨着她。
府内隻有各自的嬷嬷知曉她們交情,當王爺真毫不給蕭楠臉面的将厲煊強勢帶走,蕭楠面子如何挂得住?
何況王府裡拜高踩低的下人多了去,更不說後宅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誰會大發慈悲的給蕭楠好臉色?
本想留下厲煊給蕭楠傍身的好意,全變了味啊!
“那有什麼?”蕭楠無奈地苦笑道,“可惜煊兒像極了後來的王爺。”
原本她們都想着,厲煊能否如同王爺早年的溫潤恭謙,誰曾想竟随了後來的王爺,回到東越總會多一兩房侍妾,如今後院不比王爺的少啊!
見卓苒久久不語,蕭楠始終無法狠心相待,無奈歎息道:“說吧!看不出來妳還是個臉皮薄的。”
見着這樣的卓苒,她該怕嘛?
似乎正常人都該先擔憂幾分,然而等她離開戲秘盒那麼多年未果,最終隻得了她在盒中香消玉殒的消息。
沒有音訊也沒有屍首,叫她如何接受卓苒亡故的消息?
不都說休養?老皇帝入盒也多年都未見有殒命的消息傳出,為何王爺會說卓苒已亡故?
因此,隻要沒見到屍首,她絕不相信卓苒身亡的消息。
兩人相識一笑,久久不敢打破面前難得的時光,直至卓苒深怕時間所剩無幾而再次請求道:“阿楠,救救她。”
蕭楠是唯一能進入王爺書房的女眷,與生俱來的敏銳心思不光她喜歡,王爺為尋求不同見地也十分喜歡借着與她弈棋談心。
她從沒想到王爺會将戲秘盒藏于書房密室,更從不知曉書房何時拓了密室,裡頭全是神國術法相關的典籍,看那些扉頁被翻閱過的陳舊痕迹,能臆測出王爺花了不少時間研讀。
“為什麼?”蕭楠雅緻的黛眉深深凝起,不敢相信卓苒竟要違逆王爺之意,這是從未在她身上發生過的事兒。
卓苒一向愛重王爺,從不懷疑王爺所作所為,即便帶了衆多女眷回府,也仍是維持着當家主母的威儀,所有女眷全都安置得妥妥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