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許後亦有私心,那點小心思我還能容得下,若是想承襲許家繁榮昌盛,自是不會叫昭貴妃那幾個孩子繼續留在北雍,不算上伯夷也得算上伯朗伯逍,手足王親全流落在外,恭順帝日後也沒台階好下。”
顔娧沒理會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兀自将想法完整表達。
誰能清楚日後還能庇護幾人多久?
指不定哪日歸武山光景不再,誰庇護誰還不清楚呢!
手上握有的神國之物愈多心思愈發敞亮,如若照着狐狸大仙的預想走下去,或許她将會是四國之敵......
瞧見她眼底少見的灰澀,承昀不由得打趣問道:“害怕了?”
何嘗不知她的擔憂?
打從知曉她卷入了神國是非,走得每步路都格外驚懼擔憂,不停設想如何清除障礙,如何不叫奕王察覺她也踏入東越成了目前首重。
“怕?怕我又怎麼會走這遭?”顔娧冷哼,菱唇抿出了笑意說道,“南楚在許後掌控之下會消停一陣子,奕王少了伴還不知道會如何,還有心思作弄我?”
“我也算看着妳長大,竟不知妳眼底能有擔心二字。”
睇了眼他玩味星眸裡的惡趣味,顔娧禁不住氣得朝他出掌襲去。
承昀躲也沒躲迅速接下葇荑,起身攔腰抱起腰肢緊貼在寬闊兇膛,在她碰壞博古架前卸去了氣力,讨饒般說道:“這縣衙窮困得很,碰壞又得想辦法出城尋買,這些已是城裡能找來最好的了。”
本想掙脫箝制,男人伺機在皓腕上落下輕輕一吻,叫她又蹙了柳眉,不平說道:“怎麼?欺負人又賞糖?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誰說?”承昀将人又拉近半分,輕啄額際,勾着讨好淺笑說道,“自是知道妳舍不得打我,連氣力都沒待出門。”
“油腔滑調......”顔娧粉拳捶在兇膛上,沒好氣問道,“幾個月不見,這都學了什麼?”
“嗯......”承昀仰首佯裝思考,默了默,在她耳旁細聲說道,“吳軍師教了我唱好幾場大戲,還不小心把戲服給弄髒了。”
“吳軍師沒打死你?”戲服可是所有名伶的命啊!
“估計看在妳的面子上饒了我一命。”承昀似真非假地笑着。
“行吧!師兄什麼樣的我清楚着,你也少在那兒顧左右而言他,你這副身體傷與不傷能瞞得了我?整個宅院裡多數是我裴家人,哪個人敢不從我号令?”
承昀真被氣笑了!
原來出發前的交待什麼用都沒有,還想着傷重中毒一事能瞞就瞞,原來她早就揭了底,虧得他自認提前醒來能夠營造身體康健的假象啊!
說不赢隻得轉移話題,承昀再次撇下冷然讨好說道:“明日帶妳出城看看,金礦可有興趣?”
睇了他眼中告饒之色,她又能作何打算?
“金礦我沒興趣,你在哪兒受傷的倒是很有興趣。”顔娧也聽聞了那三座宅子裡所藏的東西,是該去探查是否有其他線索。
厲耀有這麼巧就困在靖王的封地?
這奕王與梁王也實在有意思,一個豪奪,一個默許,難道也是早有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