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冰冷眼眸掃了仨,質疑問道:“難道我還能有命?”
“你都成了神後了,能沒命?”顔娧調侃着慌張抱着玺印之人。
人全在這也不擔心他跑,就算真跑了,适逢錦江大潮能上哪去?
“我?”黑衣人一臉錯愕。
他怎就成了神後?
“你方才不是對着掌印之人喊神後,現在是誰拿着自然是誰。”顔娧一派無辜地大眼扇扇。
兩人此番往來,聽得相汯心裡有了幾分顧忌。
神國滅世多年,神後至今不知所蹤,肇甯帝也成了庶人關押東越至死,再怎麼輝煌鼎盛的過往也不過雲煙。
相家為保子孫不再重蹈海賊之路而主動臣服,隻為固守織雲島,求得一份後世安甯。
接掌家主後應對了諸多接踵而來的問題,方知曉原來相家造船廠,竟随着神後一夕間沉入織雲島海域消失無蹤,不管水性再好的船員們,如何深潛也沒能找到半點痕迹,恰似從未存在于織雲島。
至此相家僅能年年耗費重金努力勤修養護船隻,以确保家族世代船隻不匮,因此當小妹兒抛出重建船隊入運河不符成本時,他心有戚戚焉啊!
年幼的相芙也開始憂心相家是否能延續,進而四處奔波尋找冶鐵術,期望能冶煉出能承受船隻龍骨的卡榫。
神後再現一事,在兩人口語間如此稀松平常,小妹兒來自北方,難道也知曉在東越盛傳之事?
相家所需如今全系在顔娧身上,怎可能對神後一事全無念想?
黑衣人顫顫捧着玺印不敢動彈,手下如何成為幹扁屍身仍記憶猶新,捧着受詛咒之物,不知何時損命,心裡如何湛然?
想也沒想地将白軒玉也塞到黑衣人手中,承昀彎下腰戲谑問道:“這兩個物件全在你手裡了?你是神王?神後?”
黑衣人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如果拿了這東西就能成為你口中的人物,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顔娧話畢不忘語重心長的慎重颔首。
“快!我要看你怎麼變?變給我看一個。”相汯暫撇心中憂思,又挂回那玩世不恭的淺笑,跟着蹲在黑衣人面前。
驚恐過後,面上全是被嘲笑後的愠色。
三人包夾得黑衣人心裡全是扼腕,物件全在手上又如何?
能跑得了?
“如若這世道能拿個物件就能成為天選之人,你那主子怎不自個兒來取?傻得叫你來?”承昀将物件歸回錦袋塞到相汯手中,力道大得差點栽跟鬥
“你要當哪個?”見黑衣人遲遲不語,顔娧眼底狡黠笑意不減,意味深長道,“想來你以為裡頭有些什麼,哄着相家主打開,好讓你以為的東西索了相家主命?”
黑衣人因被準确臆測心思而局促不安,不敢迎視詢問目光的撇頭。
“敢領着人來此地,想來也是知道要找的是什麼。”承昀擒住閃躲的下颌,瞳眸裡異色乍現,低沉清雅的嗓音緩緩問道:“你的主子要這些物件作甚?”
黑衣人眸光瞬間渙散,口中喃喃細語似乎有所抵抗,在他次次聲聲尋誘下,四肢終于放棄了抵禦無力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