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微挑眉梢,“哦?若是難以啟齒,本王也不會強人所難,隻是…得請你離開了。”
說罷,燕離轉動輪椅便要離開。
“别啊。”話音剛落,一雙玉白的手伸了出來,剛好拽住了車轱辘。
那少年皮膚很白,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隻狐狸,面上卻有幾分難以啟齒的羞羞答答,“其實吧,哎呀,怎麼說呢,就是那趙世子看上了草民,想要強行擄了草民去他府裡。草民冰清玉潔,斷斷容不下這斷袖之事,豈料就此惹惱了那趙世子……”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
什麼鬼。
冰清玉潔,斷袖之事?
衆人隻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眼睛瞎了,怎麼就聽見這樣的宮闱秘事?
那少年還在噼裡啪啦的說着,“草民都跟趙世子說了,說草民在老家還有未過門的妻子,可他不聽啊,非要霸王硬上弓。草民沒辦法,隻能逃跑,誰知從殿下屋檐上過的時候,無意啟動了您府裡的機關暗器,因此才掉了下來。其實這樣算算,這件事您還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燕離唇邊含笑,似乎有了興趣,“我有什麼責任?”
“我這眼看着就要甩掉了趙世子,您說您沒事安什麼機關暗器,害得我從上面跌下來不說,那趙世子還找了上來。您說吧,要怎麼負責。”
這是打算賴上他了?
顧華杉幹脆往地上一趟,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梧心正要上前呵斥一聲,卻被燕離擡手止住了。
“公子既然看得起我離王府,那就留下吧。不過據我所知,南境世子可不是輕易放棄之人,他雖不敢闖進我離王府,卻仍派了人在外面守株待兔。”
顧華杉一聽這話喜笑顔開,“無妨,無妨,反正他不敢進來,我就躲在這兒,看誰耗得過誰!”
說罷她又拍了拍兇脯,對燕離道:“離王殿下放心,我不白吃白住,我吃的用的走的時候一起結賬。”
燕離微微一笑,眼底卻是看不出情緒,“公子不必客氣。我燕離雖然倒台,但是還不至于窮困潦倒到這樣的地步。”
顧華杉哈哈大笑,厚着臉皮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這話,梧心則推着燕離的輪椅往外走了去,臨走之前還撤去了大部分人。可顧華杉耳力聰敏,明顯感覺到燕離留下了部分精銳在附近。
看來燕離此人果然是疑心甚重。
要不是她被那趙高沐逼得沒有辦法,哪裡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實在把她逼急了,她就不再藏着掖着,把這幫人全都給殺了。
梧盡回頭看了一眼屋内的人影,疑道:“殿下當真要趟這渾水?”
“既然好不容易來了,怎麼能将他趕走。梧心,讓底下的人且先留意着,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招。”
百奇道:“殿下是懷疑他的身份?”
箫沐眸色微微一沉,“小心總是沒錯的。”
顧華杉估摸着趙高沐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哪知她完全低估了趙高沐的心眼。
從上午一直到了暮色四合,一輪殘月高挂,四下裡月影朦胧,那趙高沐竟然還沒走!
她趴上房檐,遠遠的看見趙高沐躲在那樹影之下,吓得一個激靈,“嗖”的一聲又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