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一出現在那些姑娘們的眼睛裡,那些個姑娘眼睛都瞪直了,顧華杉隻覺得瞬間便被一大片柔軟的高聳給圍住了,進退不得。
“喲,這是哪裡來的少年郎啊,竟生得這般俊俏。”
“公子,您可滿了十五啊?這小身闆,可受得住姑娘們的熱情?”
“小公子,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家爹娘呢?”
一團團壓低的譏笑,尖銳的響徹在顧華杉的耳朵裡。顧華杉被左推右搡,險些眼冒金星。
顧華杉女扮男裝,身形瘦削,加之皮膚很白,看着年紀很小,像是發育不良的少年郎。
顧華杉笑嘻嘻的順手勾了一下姑娘們的下巴,“小美人,爺今兒個就是來開開葷的。開門迎的都是客,怎的,你們這兒做生意還看要年齡?”
姑娘們笑着,“喲,小哥這嘴巴好厲害呢。”
随後柔軟芳香的肉體湊了上來,兩座高峰險些晃花了她的眼睛,一豐腴女子湊上前來,笑眯眯道:“小公子,奴家來陪你如何呀?”
顧華杉揮了揮手,“不用,我去找你們的頭牌明玉姑娘。”
說罷這話,顧華杉也不猶豫,不顧後面姑娘們的千呼萬喚之聲,徑直往花滿樓裡面走去。
花滿樓總共有好幾座小樓,每座小樓都有三層,前廳的院子裡擺滿了長桌長凳,到處都是人頭。
大廳中央的高台上搭了一個舞台,舞女們着輕紗水袖翩翩起舞,扭動着曼妙的腰,腳上叮當佩環,身姿妖娆,猶如九天仙女下了這凡塵。
顧華杉個子矮小,一竄入人群之中如魚得水。
她眼看那刁得水竄了二樓之中,急忙跟了上去。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她聽見底下傳來一陣騷動。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随後跳舞的姑娘們被粗魯的推開,整個花滿樓突然湧出了無數的官兵。
他們皆着統一的黑色衣袍,神色冷厲,手持武器,行動整齊劃一,瞬間将整個花滿樓包抄起來,圍了個水洩不通。
變故陡生!
客人一看見這架勢,連忙四散逃竄,躲到一側。姑娘們瑟瑟發抖着,被士兵們壓着,滿臉驚俱。
兩側的士兵讓開一條通道來,随後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大約二十出頭,一身青色錦袍,腰間配着長劍。一雙陰冷細長的眼睛,一掃衆人,不怒而威。
那些個鬧事的、喝酒的、不服的,此刻一見那人的樣貌,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早有識人的驚呼一聲,壓低聲音道:“此人好像是禦前當差的楚沐!”
聲音一變,旁邊有人道:“錦衣衛指揮使楚沐?!”
“活閻王楚沐?”
大廳前面的人臉色都變了,那些個想要出風頭的,幾乎是聽見“楚沐”名字瞬間後退了好幾步。
一個錦衣衛便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再加一個楚沐。
那位可是陛下手裡最鋒利的刀,号稱是大楚洛京之中的活閻王。
半年之前的離王謀反一案,其中便有錦衣衛的手筆。傳聞這錦衣衛手段狠辣,手起刀落,就連老弱婦孺也不會放過。
最為震驚的便是兩年前,錦衣衛皿洗兵部尚書郎一家的鐵皿手腕。
傳聞隻一晚,那尚書郎的家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不見蹤影。
酒停杯落,絲竹聲樂之聲全都戛然而止。紅色的燈籠在風中晃動,隻照得衆人的臉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