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沐滿意一笑,隻覺得那茶入口,比往日都要醇香許多。
他放下茶杯,想起燕離等人,“就讓那燕離到處轉轉,看看風景。”
一側的趙高陽卻冷哼一聲,“顧華杉最讨厭别人跟着了。她本事那麼大,又那麼聰明,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絕對不會選擇獨自去白蓮教。你們就這麼跟着去,不怕拖她的後腿嗎?”
趙高沐淡淡的轉過頭來,一雙幽黑的眸子裡泛起一絲涼意,“趙高陽,你的帳還沒有算,就這麼急着替别人出頭了?”
趙高陽瞬間慫了,卻仍是嘴硬道:“我做錯什麼了?我留了書信給父王母妃的,也說了什麼時候回家,怎的你非要興師動衆把我抓回去?”
趙高沐冷冷一笑,卻也不辯駁,隻是一字一句道:“你做錯了什麼,你那滿屋子的丫頭奴才們應該清清楚楚。”
趙高陽一愣,随後怒道:“趙高沐,你對我丫頭做了什麼?”
趙高沐淡淡道,“不過是打斷了幾條腿而已。你既然決定了要離家出走,想必在離開之前把這代價和後果也想得一清二楚了。”
“你卑鄙!”趙高陽面色漲紅,扭動了起來,奈何那結越動越死,反而将她死死捆住,她氣得哭了起來,抽抽搭搭道:“趙高沐,憑什麼你就可以玩,我就要被關在南景王府裡。就因為我是女孩子,我就要本本分分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心等着嫁一個父王随便給我指的男人嗎?”
趙高沐被她哭哭啼啼鬧得心煩,“父王什麼時候随便給你指男人了?你一個小姑娘家,整天男人男人挂在嘴邊,像是什麼樣子?”
趙高陽一張小臉哭得皺巴巴道:“那顧華杉在軍營裡不僅裝男人,還跟男人同吃同睡呢!”
趙高沐眼神一凜,咬牙切齒道:“你說顧華杉跟軍營裡的男人同吃同睡?哪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角落裡的言又生隻覺後背一陣嗖嗖的涼,回想起來,他和顧華杉來青州的路上,還經常同吃同睡啊,不過不是睡一張床罷了。
可是饒是這樣,他仍然覺得一陣危機感已經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低咳了一聲,“世子殿下,華杉姑娘一直女扮男裝,軍營裡隻有離王殿下身邊極少數人知道華杉姑娘的身份。”
趙高沐的視線淡淡掃過來,眸中似有淡淡的驚愕,“這個人是……”
靜姝湊前來小聲道:“殿下,這個人死活要跟着郡主,是他自己爬上馬車的。奴婢估摸着應該是離王的人。”
趙高陽人一橫,擋在了言又生面前,“哥,他是言又生,刁得水的得意弟子,剛才還救了我一命。你不要殺他!”
趙高沐微擡眼皮,“誰說要殺他了?”
“你說話算話,你要是敢殺他,我就永遠都不跟你回王府了!”
趙高沐冷冷一笑,“敢威脅我。信不信我立刻就殺了他?!”
趙高陽一愣,随後努力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哥我錯了,我求你,别殺他。”
趙高沐往後一仰,唇角抿了抿,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