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婦兩個人聞言一怔,不自覺的朝門後瞥了一眼,方才回過頭來,驚恐的搖着腦袋,“剛看見有個女人,從南面跑了。”
慕容周一頓,女人,不是燕離?
他寒聲道:“什麼女人?長什麼樣子?”
那漢子“咕咚”一聲咽下了一口口水,惶惶答道:“沒看清什麼樣子,她渾身都是皿,提着劍,像是殺人的女魔頭!”
“是嗎?”
話音剛落,隻聽見“噗嗤”一聲,寒芒一閃,緊接着便是一陣凄厲的尖叫聲。
那聲音仿佛不是人類發出來的,尖銳而悲恸。
眨眼之間,那漢子的腦袋便掉了下來,咕噜噜的滾到了婦人腳邊。
那婦人滿臉都是皿,前一秒還站在這裡說話的人,下一秒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那婦人早已吓得魂飛魄散,四肢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身子抖如篩子,嘴唇哆嗦着,“你……你…”
慕容周冷冷一笑,用劍指着那婦女,“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那婦女已經完全吓傻了,她呆在那裡,眼神渙散,口中喃喃自語,“死了,死了,都死了……”
慕容周沒了耐性,厲眼四下一掃,對着顧華杉身後那黑漆漆的屋子沉聲道:“還不打算出來嗎?”
懷中的孩子似乎感應到了父親的死,“啊啊啊”的叫着,顧華杉一個不留神,那孩子張大了嘴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
顧華杉吃痛,卻又怕慕容周殺了這孩子,當下将她捂得更緊。
“看來是準備藏到底了。”慕容周冷笑之聲,猶如凄厲的鬼魅,回響在這一方微涼的空氣之中。
慕容周招來手下,用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顧華杉聽見的聲音緩緩道:“殺了村裡其他人。”
“是!”
慕容周朗聲一笑,眼睛盯着那門後的黑暗道,“顧華杉,你若再不出來,這滿村人的性命便算在你顧華杉的頭上!”
遠遠的聽見了村裡人傳來的慘叫聲,慕容周手下的人已經散了出去。
那些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一聲又一聲,老弱婦孺皆不放過,有人在跑,有人在叫,有人在喊,仿佛重鼓敲在顧華杉的心上。
外面混亂一片,已是皿流成河,
她死死咬住下唇,身子瑟瑟發抖,指甲幾乎摳進肉裡。
半晌,那屋内傳出一道熟悉的女聲。
“慕容周,你放過他們…我跟你走。”
慕容周哈哈大笑,“顧華杉,果然是你。”
“放過他們,否則我殺了你。”
慕容周緩步上前,眼見那地上的幾滴皿,在黑夜之中刺目無比,驚心動魄。
他看着地上那一朵朵紅梅,唇角綻出笑意,“顧華杉,你若是真能殺得了我,又怎麼會躲着半天不出聲?”
那屋内的人頓了一下,方才道:“即使我受了傷…你…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慕容周眼睛危險的眯起,随後大手一揮,招來了兩個人,沉聲道,“她受傷了,速戰速決!”
慕容周手下四人,提着劍緩緩靠近了那房間。
人影倒在地上,越發近了,眼看就要靠近那門瞬間,屋内的人動了,一把利劍出鞘,夾雜着森然的寒風,劃過一圈,随後又回到了那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