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舒站在一衆物品最後頭,腼腆羞澀的一笑,“這些都是下屬們送的東西,之前一直沒當回事,扔在庫房自生自滅,剛才吃飯看你好像很喜歡,就拿出來送給你。”
為此,他還抓上了在外頭消食的劉二哥,一起在庫房角落裡捯饬小半天,把積了好厚一層灰的禮物全都掏了出來,送到了連心院。
喬連連怔在當場。
季雲舒以為她是不高興了,忙解釋道,“之前看你不喜歡繡花的衣裳,也不愛買首飾,覺得你不喜歡這些阿堵之物,便扔在庫房吃灰了。”
如今知道了,自然是全部掏出來,送給夫人。
低沉昏暗的内室,一男一女寂靜的站着,中間隔着一地的金銀珠寶,像極了山匪分贓結果不太均勻要打起來的樣子。
如果他們沒有彼此深情凝望着的話。
季雲舒很少看到這樣的喬連連。
印象裡,她一直都是昂揚的,筆直的,挺拔的,不服輸的。
偶爾一兩次的脆弱,也是對孩子們。
仿佛她所有的溫暖,所有的小心,都以母親的身份給了下一輩。
到他身上,便寥寥無幾。
然而今天晚上,在這昏黃的深夜裡,季雲舒從喬連連眼底看到了滿盈盈的溫柔,和脆弱。
但她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既不動作,也不說話。
好大會子,季雲舒終于是忍不住了,擡腳上前了一步。
隻是一步而已。
他甚至因為動作不夠輕細,蹭到了擺在地上的一個銀夜壺,發出了不小的響動。
堂堂清平郡王一驚,以為會吓到喬連連。
然而下一瞬,隻聽得一聲“夫君”,那嬌嬌軟軟的小娘子就踩着一地的金銀珠寶直撲他懷裡。
季雲舒下意識的伸手一接,她便跳到了他的懷裡。
雙腿纏繞在他腰身上,雙手緊攬住他脖頸,腦袋還要貼在他懷裡。
感受着他柔軟結實的兇膛,傾聽他如雷的心跳,喬連連嘴角勾起一摸甜甜的笑。
“這些東西我都好喜歡,特别喜歡。”她用有些軟的聲音道,“但我還是更喜歡你。”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鄭重的表達感情。
季雲舒身子劇烈顫抖了一
喬連連暗暗地翻了個白眼。下,幾乎要抱不穩喬連連。
好大會子,他勉強平複了呼吸,才揚起嘴角道,“你是先喜歡這些東西,還是先喜歡我的?”這個前後順序很重要麼?
臭男人真是狡猾,得了一句表白還不滿足,非要再來一句。
罷了罷了,看在他把清平郡王府的倉庫底都掏出來的份上,喬連連勉強說一句好聽的,“當然是你先。”
男人當即悶悶地笑了起來。
喬連連不用擡頭,就能看到他臉上滿足的笑意。
下一刻,季雲舒抱着她回了床畔。
“季雲舒,我今天葵水來了,不能折騰。”喬連連想起他前幾日的勇猛,連忙紅着臉推住他兇膛,“你……你要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就換個房間睡。”
“我能控制得住。”男人信誓旦旦,“我就是想看着你入睡。”
“真的?”喬連連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