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掌櫃的沒話說了吧。”喬連連擦了擦眼淚,一字一頓道,“今日我們娘幾個是命大被人救了,下次要再出了事情,就是你雲汐樓的命案。”
“對,要是我們再出了事兒,希望鄉裡鄉親的幫我們娘幾個報案,讓我們死得其所。”顧鵲這會也反應了過來,跟着道,“我們沒了爹,娘幾個活的本來就不容易,死就死了,但這壞人卻不能逍遙法外。”
“對,不能逍遙法外。”
有人看不過眼應了一聲,緊接着便有更多的人跟着接應。
一句,一句,接着一句。
雲汐樓掌櫃的面色徹底青了。
他知道,接下來他不僅失去了方子,還再也不能動這個女人了。
因為隻要她出了事,在場的都是人證,他怎麼也逃脫不了幹系。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算計他,還诋毀了雲汐樓的名聲。
真是可惡,又可恨!
掌櫃看似憤怒的甩手離去。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深處其實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的。
“太可憐了,竟然被人這樣欺負。”
“哎,一個女人帶着幾個那麼小的孩子,終究是不容易。”
“太苦了……”
周圍人議論着散去。
喬連連娘幾個也收拾好儀容,慢慢的離去。
待走的稍遠了些,顧鵲才讓忍不住問道,“娘,我們明明可以将他們告官的,為什麼要這樣放過他們?難道就讓他們白白欺負我們一場了?”
“傻姑娘。”喬連連摸了摸她的頭,“報官容易,之後呢?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雲汐樓在斜陽縣盤踞已久,我們也無法确定是否官商包庇。”
“退一萬步說,就算告成官了又如何,真得罪狠了雲汐樓,他狗急跳牆做了什麼,我們娘幾個拿什麼抵抗。”喬連連歎了口氣。
她倒是不怕,可她還有五個孩子啊。
最大的九歲,最小的才兩歲,若是有個萬一,她損傷不起。
所以思來想去,喬連連決定給雲汐樓一個教訓,同時在輿論上死死的拿捏住他們,但最終又沒有給雲汐樓造成太大的傷害,不會引來更瘋狂的報複。
就像當初顧城打了顧壯那樣。
“有了這麼一出,雲汐樓的人再不敢動我們了。”顧城也明白了過來,輕聲的吐了口氣,眸光愈深,雙手緊握成了拳。
還是太弱小了呢,他想。
要是他足夠有權勢,足夠厲害,身手足夠犀利,娘一定不會想出這樣的方式解決事情,他們也不必默默地咽下委屈。
他還要再努力,努力,再努力。
才能回到那個地方,才能保護娘和弟弟妹妹。
喬連連怎麼也沒想到,她一直細心呵護大兒子,生怕他黑化變成那個人見人懼的大反派,結果在一樁樁的事件中,大兒子還是産生了變化。
隻是這種變化,和原書中的黑化,似乎又有細微的不同。
“娘。”顧城松開拳頭,看向喬連連,“你之前說,不止可以賣鹵肉,是指的什麼?”
喬連連停在了一個賣幹貨的攤子跟前。
西陽鎮物資有限,想買點新鮮的魚蝦都沒有,好在有易保存的幹貨可以購買。
喬連連抓起一把蝦皮,在指腹間輕輕一撚。
不錯,是海蝦的味道。
“老闆,給我來兩斤蝦皮,再來兩斤幹香菇。”她掏出了賣鹵肉賺的銅闆。
等東西都拿到手,她才對着大兒子微微一笑,“做香料。”
“香料,什麼香料,可以吃嗎?”顧樓猛地擡起頭,小嘴微張,透明的口涎慢慢聚集,随時都要落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