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虞的臣子們有點奇怪。
往常總是要開上幾個時辰的朝會,居然才一個多時辰就宣布下朝了。
各個年齡段的男人交頭接耳着彼此詢問,還有的幹脆湊到季雲舒跟前,半是讨好半是疑惑,“清平郡王,可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頭一次下朝如此迅捷,有點反常啊。”
季雲舒内心同疑,表面卻鎮定一如往常,“許是覺得今天沒什麼大事吧。”
那人便知道清平郡王是不想說,頓時知趣地點頭離去。
季雲舒揣着滿心疑惑,走到外頭,還沒說話,小李公公就迎面走了過來,把喬連連的到來告知了清平郡王。
衣着筆挺的男人頓時黑了臉,也來不及說什麼,擡腳就往偏殿奔去。
後頭的小李公公外歪頭瞧着,還隐約看出來點慌張。
他搖了搖頭,又去了金銮殿。
虞非城正在整理桌面的奏折,等到最後一個大臣也離去了,他才站起身,看向小李公公,“在哪?”
句子簡短,沒頭沒腦。
但小李公公就是能聽懂,他點頭哈腰,“在偏殿,清平郡王已經過去了。”
虞非城微微松了口氣,從龍椅上走下來,直奔偏殿。
喬連連有點頭痛。
不知道是不是懷胎七個月的原因,家裡的人總把她當大熊貓供着,既疼她愛她,又敬她畏她。
六個月的時候還讓煮點蓮子粥,現在根本不讓她動手做飯,就連摘個菜都不許。
要不是喬連連強烈抗議要求,估計四喜樓的賬目都不讓她看。
明明隻是個懷了孕的婦人,需要多休息,少食多餐,僅此而已。
又不是殘疾了,不能動了,一動就會死,至于一動彈就面色大變,如遭雷擊麼。
喬連連心底暗罵,面上卻一片溫和,如果仔細查看,甚至會發現她眼底帶着幾分讨好之色。
“雲舒……”
她拽住男人的雙手,輕輕搖擺了幾下,“真是好巧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季雲舒真是差點給這個女人氣背過去。
他是清平郡王,承擔着京城公務,既需要輔佐新皇,每日還要上朝,這個時間出現在皇宮簡直是毋庸置疑的事。
倒是這個女人,出現在皇宮裡,才是比較奇怪的吧。
“你已經懷胎七月了。”季雲舒面色黑黑的,聲音也沉沉的,“琴知雅知呢,鵲兒呢,春花呢,誰讓你出來的?誰許你亂跑的?”
“你這男人!”喬連連也生氣了,眼底僅存的讨好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惱怒,“難道懷個孕就要限制我出門,不許我走一步了麼。”
養個寵物還得出門放風呢,她一個大活人,還帶着倆大丫鬟,怎麼就不能出門了!
季雲舒擺夠了郡王爺的微風,享盡了大男子的權利,這會也非常知趣,躍坡而下,“也不是不能,就是這宮裡人多眼雜,還是不要來的好。”
男人語氣軟化,喬連連也不能再鬧騰。
她歎了口氣,搖頭道,“出事了,雲舒,京城出事了,這件事如果不解決好,整個大虞可能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