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時間還算充分,悠然終于有心情研究一些其他的東西了,這不,最近兩天她正在腌制豇豆呢。
林母今年種的豇豆長的特别好,這都七月底了,還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就她們母女兩個在家也吃不了這許多。送人吧,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種了,鄉下地方也不好賣。
見林母愁得厲害,悠然便将這些豇豆攬了下來。依着前世的記憶,開始做起了酸豆角。
先取一口無油的幹淨大鍋,倒入足夠的水,加上花椒、幹紅辣椒、鹽、八角燒開後晾涼。再取另一口幹淨無油的大鍋燒開水後,将洗淨的豇豆汆熟斷生,瀝幹水分後放到幹淨的壇子裡,倒上晾好的花椒水,直到豇豆被完全淹沒。在壇口處倒些涼開水,密封保存。二十來天就可以吃了。
每天都有不斷成熟的豇豆,斷斷續續的忙活了大半個月才算是将家裡的豇豆全部腌好。看着廚房一角擺着的一溜黑色壇子,悠然拍拍手,總算是大功告成。
隻是林母每次到廚房看到這一溜的黑壇子,都想捂眼,無它,這些壇子罐子的也太貴了。悠然選了壇子鋪最好的壇子和罐子,每隻壇子三十文,還算可以接受。但是那些巴掌大的小罐子每隻就要五十文,林母聽了都牙疼。要不是顧忌着姑娘的面子,她真想當場讓送貨來的鋪子夥計再拉回去。
好在悠然一個勁的承諾下不為例,再加上這東西小心着用能用好些年,林母才漸漸氣平。
林母再去書院看望兒子的時候,除了慣常帶的幹糧、肉醬,又給兒子帶了一罐悠然做的腌豆角和鹵雞爪等。林母笑着對兒子說:“你姐姐知道你讀書辛苦,特意用自己的錢買了雞爪、豬蹄鹵好了讓我給你帶來,還有十個鹵雞蛋,就怕虧着你。可香了,你吃的時候剝了皮用熱水過一下就能吃了。”
安然抓抓頭:“恩,聞着就香呢。娘,你回去替我謝謝姐姐。我在書院随便吃點就好,别讓姐姐多花錢。”
林母欣慰的笑着說:“你姐姐自己有一百多畝地呢,眼看就要秋收了,你不用替她操心。再說了,從你姐回來,咱們家現在也寬泛多了,你平日裡在書院也吃點好的,莫要太虧着自己。讀書雖好,身體也很重要啊。”
安然點頭應了,告訴母親再過十天左右書院就放假了,叮囑母親不要再來了。林母應了,兩人又說了些話,林母就往回趕了。她是與鎮子上其他的學子母親一起搭馬車來的,晚了怕人家等着急了。
送走母親,安然帶着東西回到住處。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一個屋的幾個同窗都去書院的食堂吃中飯去了,隻剩下一個李文博在那裡就着開水鹹菜啃着硬饅頭。
安然就讀的白浪書院位置比較偏僻,又建在半山腰上。周圍沒什麼賣東西的,學子們吃飯要麼自帶要麼就去書院的食堂吃。當然,大戶人家的子弟自然會有奴仆一日三餐的按時送來,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沒那麼嬌慣了,能吃的起食堂的還算是家境尚可的。許多貧寒人家的子弟連食堂也吃不起,隻能是從家裡帶些饅頭鹹菜來吃,李文博就是其中之一。
安然将吃食往屋子中間的桌子上一放:“李兄,别吃那個了。來嘗嘗,我娘剛給我送的鹵味。”
李文博為人雖然有些迂腐,但是因着與林安然一樣都是父親早亡,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因此兩人交情還算不錯,當下也沒有和安然客氣,接過安然遞過來的一根雞爪便吃了起來。啃了幾口之後,還誇贊道:“伯母的手藝又精進了。”
林安然笑着搖搖頭:“你這次可猜錯了,這些鹵味是我姐姐做的。我姐還腌了一些酸豆角,可好吃了,就是稍微有些辣,你嘗嘗。”
李文博是個能吃辣的,他也不好意思緊着吃肉,這豆角酸酸辣辣的正好開胃,就着這個,他吃了一個林母帶來的大饅頭。安然知道他的性子,不時的塞給他一塊豬蹄、一顆鹵蛋什麼的。
兩人正在那吃的不亦悅乎呢,同屋的其他人回來了。一個同窗抱怨道:“書院的夥食越來越差了,炒的菜連滴油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