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在崗灣村沒有發現石頭的蹤迹,心裡挺失落的。
石頭會不會早就被秋叔的人抓走了?
從時間上來判斷,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落在秋叔和大錘的手裡,石頭定是兇多吉少,他那條小命還能不能活着真不好說。
還不如讓警察給抓走了。
想到這裡,孟小貝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沿着剛來時的街道繞了半天才出了魚龍混雜的城中村,然後飛也似的跑到了崗灣路口,攔下了一輛經過此地的出租車,直奔雷公嶺。
她怕萬一去晚了,石頭真的被......
畢竟那夥人裡頭,能夠為石頭說得上話的人,就隻有她。
她不能讓秋叔發現她去過崗灣村,找過石頭,但是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去雷公嶺。
然後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順其自然地為石頭說幾句好話。
出租車一路飛也似的将孟小貝送到了雷公嶺的路口,孟小貝腳一落地,出租車就跟躲瘟疫一樣的跑了,多一秒都擔心會被傳染。
隔了有兩月沒回雷公嶺,這裡的一切都和原來沒什麼兩樣,但是現在,在孟小貝的眼中似乎哪哪都不那麼順眼了。
這裡是南都最亂的地方,每天都有各路混混欺行霸市、上演着各種我不服你、你不服我、不服就打一架等戲碼。
孟小貝從骨子裡厭倦這裡。
人都是向着高處走的,當你适應了電梯之後,誰還願意每天爬樓梯。
孟小貝一路走着一路感慨,這裡就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她再次回來,心裡卻沒有一絲喜悅。
走在通往秋叔老巢的斜坡上孟小貝迎來各種目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一顧的,也有不懷好意的。
“快看嘞,秋叔手下那女魔頭回來了。”
“聽說認了一個有錢的繼父,攀上高枝了,難怪穿的人模狗樣的。”
“哇,真是命好,我咋沒遇到這樣的好事。”
“呸,你有人家那姿色麼?就你這歪瓜咧棗的樣兒,哪個繼父能看上你。”
“哎,都出去了,還回來幹啥?”
“......”
挺沒勁的,孟小貝不打算理會這些無聊的議論,就算把他們收拾一頓也無法改變他們的思想,第二天他們依舊活得生機勃勃。
孟小貝進到秋叔經常搓麻将那棟房子的時候,屋子裡和往常一樣,堆着挺多人。
看見孟小貝進來,秋叔笑成一朵菊花的臉上除了驚喜還帶着幾分意外。
他雙手推倒麻将牌,他笑眯眯的叫了一聲“喲,小貝來了。”聲音裡的寵溺令在場的人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父親叫女兒。
但孟小貝絲毫沒覺得親熱,她很清楚,這不過是秋叔擅長僞裝的面具,撕開面具他可以立即翻臉不認人。
然後秋叔拿出了最好的紅茶招待這位前得力幹将。
“小貝呀,最近在那邊過的怎麼樣?又沒有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啊?”秋叔一邊漫不經心地沏茶一邊斟酌着字眼。
“還好,”孟小貝淡淡地應了一句,挺敷衍的,擡頭看了看屋子裡的人,石頭不在,猴子和阿康也不在。
秋叔這是明知故問,她的一舉一動都有阿康和猴子在監視着他能不知道。
見孟小貝不想說,秋叔也不再追問。
将泡好的茶注入小茶杯,秋叔就拉下臉來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