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東部的高速公路上,
韓光耀開車帶着石頭回了藍海灣。
一路上石頭非常感慨,經此一回,他算是把韓光耀得罪透了,回去還能有好果子吃嗎?诶,偌大一個城市,竟沒有他能安身立命之地,好不容易逃出秋叔的魔掌,有落入韓光耀的手心,有種出了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
韓光耀這種人實際比秋書更難對付,秋書要的是錢,而韓光耀要的是什麼?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
但這一回他不打算跑,這不是跑就能擺脫的問題,關于孟小貝,關于他的身世,他想留下來靜觀事态的發展,或許能抓住一些線索。
在答應做保镖之前,石頭依舊擔任觀海閣的保安。
這之後的幾天裡,柳依依仍時不時來監控室纏着他,有時下班後,溫如海會邀他出去喝兩杯,同事之間的友情,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劑,漸漸地,聽海閣各部門經理對他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冷漠。
偶爾在那次吃飯的西餐廳遇到韓光耀,對方隻是淡淡地一點頭,便與他擦身而過,那天晚上在海邊的沖突,就像是從來未曾發生。
石頭能感覺到,從第二天起,韓光耀便在刻意避開他,至于原因,他不敢确定,也不願去深究。
他一個打工的屌絲,得過一時且一時,想那麼多做什麼?
今天又是石頭值夜班,時鐘漸漸指向十一點。
觀海閣裡,比以往顯得更加安靜。
石頭僵硬地活動了一下身體,不滿地看着屋裡的另外兩個人,那兩人,一個占着他的軟墊子休息椅,一個倒在沙發假寐。
柳依依有自帶的沙發,也就算了,可是溫如海為什麼放着總助辦公室的房間不去,偏偏也學柳依依來這兒湊熱鬧?跟他和柳依依這樣的閑人一起喝酒聊天,舉杯混天明?
石頭欠了他那麼多酒帳,怎麼好意思趕他走,隻得去監視屏前的硬椅坐着,一來二去,溫如海坐他的休息椅姿勢竟是越來越大方,那把軟墊座椅簡直成了他的專座一樣。
真是奇了怪了,就算今天顧元铠沒空陪柳依依,溫如海不是韓光耀的金牌助理麼,難道也犯了什麼錯被趕出來了?
“你和他最近究竟怎麼了?”柳依依安靜不到五分鐘,又開始三姑六婆。
“誰是他?”石頭眼睛盯着屏幕,稍作調整。
“還要裝,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柳依依扔掉手裡的時裝雜志,趴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看石頭,懶洋洋地開口,“他好象在躲着你耶。”
石頭:“他欠了我很多錢。”
柳依依摔過來一個抱枕表示憤怒,石頭輕松地接住,順手放到了硬椅上當坐墊,并笑道跟她道謝。
“說真的,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一向不參與這類話題的溫如海竟也端着酒,若有所思看向他,“韓總這兩天心情異常煩躁,莫名其妙就能朝我發火,這會不會和你有關?”
石頭瞅了溫如海一眼,對方微笑着沖他舉了舉杯,面色平和,看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
“就是就是,你們到底發生什麼,說來聽聽嘛!”柳依依一見有人支持,更是來了精神,大有不纏死你誓不休的架勢。
石頭:“............”
這特麼能跟他們講嗎,韓光耀估計會把他撕了。
石頭看了看監控屏幕,突然開口道:“你們相信這世上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