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葭乳娘李嬷嬷的聲音,“姑娘莫怕,偶爾月事拖延幾天也正常。老奴去請丈夫來把把脈,若姑娘真得了什麼病,趁還沒嫁人把病調養好。”
付葭的哭着說道,“嬷嬷,不是病,應該是,是那個了。我在鎮南侯府的時候,大表哥說我溫柔美麗,很是心悅我,還說會娶我當繼室。我就信以為真,就跟他,跟他……”
她壓抑地哭了幾聲,又道,“我們有過兩次,可之後他再也沒說過娶我的事,表姑還把我送了回來……嬷嬷,我該怎麼辦?”
李嬷嬷吓得魂飛魄散,哭道,“天哪,你就這樣被人哄進去了?趙互那個壞坯子,你是他的表妹啊,他怎麼能這樣對你。還有那兩個死丫頭,她們随時跟着你,姑娘被人騙着做那事,她們肯定知道,不僅沒有阻止,還不告訴我。”
付葭不好意思說她們阻止了,自己沒聽,還不許她們告訴别人。
她說道,“嬷嬷,若我爹知道這事,肯定會打死我,你們也跑不了一個‘死’。能不能給我弄點通房們吃的堕胎藥,我們私下把這事處理了?”
李嬷嬷想了想,咬牙說道,“沒來月信也不都是懷孕,改天姑娘找個借口出府一趟。悄悄去老奴家,請大夫确認。若真懷了孕,就悄悄處理了。姑娘嫁人也不用怕,到時帶點雞皿過去,再假裝疼痛難忍……”
兩人商量好就走了。
賈婆子吓壞了,回家跟父母悄悄說了這件事。
賈婆子的父親是付府外事房管事,屬于有權的下人,否則也不會把那麼小的閨女弄給二姑娘當丫頭。
她父母也吓了一跳。這事若鬧出來,跟着付葭一起去鎮南侯府的下人都會死。
李嬷嬷跟付葭出了那個馊主意,若真成了那件事不一定會鬧出來,鬧出來也要過一段時間。
賈婆子的娘年輕時是付二夫人的陪嫁丫頭。她去求了付二夫人,說大女婿給小閨女找了個良民後生,想把小閨女贖出去嫁人。
賈婆子的大姐嫁的是良民,家在離京三百裡之外的鄉下,還是一個小地主。
付二夫人出面,賈婆子很順利出了付府,去了大姐家。十天後她大姐去付府,哭着說小妹在路上凍病了,去她家後染上風寒,第三天就病死了。
她老爺子娘做足了姿态,大哭不已,還打了大閨女,說她沒照顧好妹妹。
半個月後她姐姐回家,說聽她爹說,付葭突發重病,雖然沒死成,但服侍她的乳娘和兩個大丫頭都被付老爺下令打死了,說她們沒照顧好主子。
這幾個下人都是跟付葭去鎮南侯府的人。
她爹萬幸早把小閨女弄走,否則她也活不成。又因為賈婆子那時歲數小,不是貼身服侍的,付葭一家沒有過多注意她。否則,肯定會去調查她是否真死。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内,鎮南侯夫人和趙互幾次來付氏,不僅送了重禮,還跟付葭的爹娘兄長密談,并見過付葭本人。
因為賈婆子的爹管着外事房,付府的人情往來他知道得比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