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魏洛極為意外的是,任他如何叫喊,他的那幾個手下竟然都仿若未聞,遲遲沒有動作。
“嗯?”
“劉叔?”
“李叔?”
“怎麼回事,我的話難道你們都沒有聽到嗎?”
“我讓你們動手,宰了這個老東西!”
魏洛憤怒的吼着。
“哈哈~”
“魏少爺,别白費口舌了。”
“現在他們已經是我薛家的人了,又豈會聽你号令?”
就在魏洛憤怒之時,薛仁陽淡淡的笑聲悄然傳出。
魏洛聞言,無疑更怒。
“你胡說八道!”
“我魏家供養他們将近十年,他們對我中海魏家忠心耿耿,豈會聽你号令?”
魏洛厲聲吼着,卻是根本不相信薛仁陽的這些鬼話。
薛仁陽也懶得再跟他解釋什麼,而是擡頭,看向前方,沉聲命令道:“劉海,李虎,爾等既然歸順我薛家,那便也是我龍主的屬下。”
“還不快快随我一道,拜見龍主?!”
薛仁陽低沉之聲,響徹整個廳堂。
說完之後,薛仁陽便率先走出,朝着葉凡所在的方向,俯首躬身而拜:“臣下龍陽,拜見龍主!”
薛仁陽這話,仿若巨石落海,激起千層之浪。
緊接着,銅山,青檀,以及剛剛随同薛仁陽而來的一衆魏家強者,竟然盡皆俯首,對着葉凡所在的位置,齊齊躬身而拜:“我等,拜見龍主!”
“恭迎龍主,莅臨燕京!”
此起彼伏的聲音,仿若濤浪席卷,一時間震顫了整個廳堂。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魏洛便呆住了,一雙老眸瞪得巨大。
不止魏洛,整個徐家衆人,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像看鬼一般看着眼前景象。
至于徐美鳳,更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你們是瞎了嗎?”
“我洛哥在這呢?”
“你們沖他拜什麼?”
“他就一個乳臭未幹的鄉下窮屌絲,你們的主人在那邊呢!”
徐美鳳大聲的叫嚷着。
魏洛也是同樣的難以置信。
“劉叔,李叔,你們這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們真的背叛了我,背叛了魏家?”
“難道你們當真如此忘恩負義?”
“你們不要忘了,這些年,是誰給你們百萬酬金,又是誰養你們吃喝?”
“你們如此行為,就不覺得心中愧疚?不知一點廉恥?”
此時的魏洛,整個人近乎要氣瘋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被他寄予厚望的人,竟然背叛了他。
要知道,他本想着派他們去策反薛家。
可誰能想到,葉凡的臂膀他沒有斷掉,反而自己的臂膀被人砍掉了。
“魏少爺,抱歉了。”
“良禽擇木而栖,良臣擇主而事。”
“今日之後,我們便不再為魏家做事。”
“你放心,今年的酬金我們會退還于魏家。”
這幾個魏家強者之中,領頭之人面無表情的對魏洛說着。
這些人,跟魏家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并非是魏家族人。
這種靠金錢構建的利益關系,自然很容易被人擊破。
更何況,之前在薛家之中,面對這些魏家強者,薛仁陽恩威并施。
先是讓銅山、青檀兩人,以絕對的實力,一招斬殺其中實力最強的人,也就是魏洛口中的王叔,直接震懾住這些魏家強者。
之後,薛仁陽再以重金安撫。
恩威并施之下,這些魏家用金錢圈養的武道強者,自然輕易歸順。
畢竟,銅山跟青檀的實力可是在那擺着呢?他們沒有選擇。
當然,日後得知他們背叛,魏家可能會報複他們。
可是,他們顧不了那麼多了。
眼前的這一劫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他們的這些話,魏洛無疑更加憤怒了。
整個人簡直要炸了!
“劉海,李虎,你們兩個白眼狼,王八蛋!”
“虧我之前如此器重你們?”
“虧我魏家之前對你們那麼好?”
“你就這麼回報我?回報我魏家?”
“你等着!”
“我魏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這些叛徒,都得死!都得死!”
魏洛雙目赤紅,對着這些人惡毒的吼着。
聽到魏洛這些話,薛仁陽笑了笑:“魏少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覺得,您還是先考慮一下眼前自己的安危吧。”
冷笑聲中,薛仁陽便看向葉凡,請命道:“龍主,這魏洛心懷不軌,意圖霸占我燕京産業,侵占徐家利益。”
“而今又對龍主不尊,對徐蕾小姐不敬。”
“請龍主下令,讓我等将此子就地斬殺!”
什麼?
薛仁陽這話,令的滿堂之人皆顫。
徐家老爺子徐文清更是瞪大了雙眼。
他們本以為,葉凡剛才動手打魏洛,已經夠狠了。
可沒想到,這薛仁陽比葉凡還狠,竟要取魏洛性命?
“這群人,都是瘋子嗎?”
“魏洛是魏家的長孫,日後極有可能是魏家的家主繼承人。”
“若是死在燕京,估計整個魏家都會來這裡給他們拼命。”
“這群人,難道一點後果都不考慮?”
徐文清心中駭然。
魏洛渾身也是一凜,或許是吓得,整個人不知覺的後退了幾步。
跟衆人的反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葉凡倒是顯得極為平靜。
面對薛仁陽的話語,葉凡隻是輕輕笑着:“不着急,一個蝼蟻而已,我若殺他,隻手便可碾死。”
“倒是你龍陽,做的很不錯。”
“這幾年,小蕾在燕京,多虧你的扶持了。不然這個傻妮子,一個人撐起整個燕京,怕是會很苦吧。”
“龍主說笑了。我薛家能有今天,全是龍主所賜。為龍主夫人分憂,是我分内之事。”薛仁陽笑着回道。
隻是,他這話剛一出口,葉凡身後,那傻姑娘一張俏臉便已經紅到了耳根。
“咳咳咳~”
葉凡也是趕緊咳嗽了幾聲。
“你這老東西,别亂說話。”
“雖然我不在乎這些,但是小蕾一個女孩子,名聲若是被你敗壞了,日後還怎麼嫁人?”
“再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抽你!”
葉凡沉聲訓斥道。
面對葉凡的訓斥,薛仁陽隻是在那嘿嘿傻笑。鬼知道這老東西心裡究竟在想着什麼。
“銅山,青檀,你們兩個也辛苦了。”
“從江東到燕京,都是你們再跑。”
訓完薛仁陽之後,葉凡又看向青檀跟銅山兩人。
這兩人,是葉凡的老部下了。
尤其是銅山,跟在葉凡身邊好多年了。
當初望月河殺至江東,若不是銅山等人舍命相互,徐蕾怕是将喪命于東昌湖上。
後來銅山他們負傷,葉凡便送他們在燕京休養。
傷好之後,他們兩人也就留下,一能幫葉凡庇護徐蕾,二能替薛仁陽他們處理一些麻煩事。
說話之間,葉凡又看了一下銅山的舊疾。
那年東昌湖戰,望月河險些取了銅山性命。
之後雖然在葉凡的努力之下,銅山保全一命。
但是,那一次的負傷,終究給銅山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創傷。
除非有奇迹,否則的話,銅山的武道一途,終生将難以寸進。
這件事,一直是葉凡心中永遠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