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陸明風的離開,此處天地,無疑再度恢複了平靜。
魏無牙父子的屍體還在那裡躺着,殷紅的鮮皿順着牆壁緩緩的落下。
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回響着,卻是那般陰森,可怖。
沉默,良久的沉默。
葉凡不再言語,隻是坐在沙發上,兀自飲茶。
不過,葉凡在獨飲的同時,也招呼着李二、雷老三三人,讓他們在坐下,陪自己喝茶。
至于其他人,葉凡也不理會。
隻是将他們晾在一邊,
不說放過他們,也不說懲罰他們。
但越是如此,無疑就越讓光頭劉等人惶恐。
畢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這種無妄的等待,對光頭劉等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煎熬。
仿若一把把刻刀,在他們身上一點一點的劃過一般。
恐懼,驚惶,絕望~
各種各樣的情緒,隻如惡魔的手掌,狠狠的扼住了所有人的内心。
到最後,人群之中,已經有人禁受不住這種煎熬。
嘭的一聲,直接跪在地上,對葉凡,惶恐而拜,流淚苦求:“楚...楚先生,饒命啊。”
“我們,真的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
“都是那光頭劉,是光頭劉慫恿我們,恐吓我們。”
“是他說,如果我們不臣服于陸明風,沐凡集團的下場,便是我們最後結局。”
“所以楚先生,不能怪我們啊~”
“我們隻想活着。”
“我們真的不是,有意背叛您的~”
随着一人走出,仿若巨石落海,掀起滔天巨浪。
霎時間,剛才還對陸明風俯首稱臣的衆人,便像一堆牆頭草,盡皆跪在葉凡腳下,惶恐凄楚而拜。
“是啊楚先生。”
“都是那光頭劉,是那光頭劉蠱惑我們。”
“如果不是他,我們這些人,也絕不會背叛楚先生。”
.......
“對,都是那光頭劉~”
“都是光頭劉慫恿的!”
在場衆人,盡皆将鍋甩給了光頭劉。
光頭劉當時整個人就傻了,老臉慘白,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憤怒。
“你..你們~”
“一群過河拆橋的王八蛋啊。”
“是,我是勸過你們,可是老子逼你們了?”
“還不是你們貪生怕死,擔心陸少爺的報複,自己願意投誠。”
“現在出了事,全特麼怪老子了?”
“一群見風使舵的王八蛋啊,我光頭劉真是瞎了眼,當初就該建議陸少爺,直接把你們都宰了!”
光頭劉近乎氣得吐皿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群人竟然把鍋全甩他一人身上了,頓時黑着臉大罵。
“楚先生,您看,這光頭劉自己都承認了。”
“就是他背叛于您,還慫恿江東衆佬盡皆臣服于陸明風。”
“這光頭劉,其心可誅!”
“請楚先生,清理門戶!”
馬家家主,馬飛對着葉凡沉聲相求。
其他的見狀,也盡皆對光頭劉口誅筆伐,紛紛拜求葉凡。
“請楚先生,清理門戶!”
.....
“請楚先生,清理門戶~”
.....
“你..你們?”
看着昔日好友,如今竟然盡皆對自己口誅筆伐。
光頭劉整個人,無疑涼了半截。
他知道這次,自己完了,徹底的完了!
想他之前,還想着助陸明風登頂江東之巅之後,他光頭劉作為開國功臣,定會獲得無盡的财富與權勢。
但現在,他的幻想,卻是徹底的破滅了。
“你什麼你?”
“你這江東罪人,還有臉說話?”
“還不快點對楚先生跪下求死!”
馬家家主馬飛走過去,卻是一腳将光頭劉踹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對光頭劉進行圍毆,想以此,來給葉凡表忠心。
就這般,光頭劉便被衆人逼着,對葉凡跪下。
直到這時候,光頭劉無疑是徹底的慌了。
“楚先生,饒命啊~”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也是一時被利益蒙蔽了理智。”
“我願意受罰,願意交出我劉家所有産業,隻求楚先生,饒我一命啊~”
光頭劉跪地求饒,惶恐而泣。
面對光頭劉的求饒,葉凡不為所動。
隻是緩緩擡頭,看向腳下這個男人,冷冷笑着:“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活着的價值嗎?”
葉凡話語森然,帶着徹骨的寒意。
光頭劉聞聲之後,當即大驚。
一雙老眼瞪得巨大!
“楚先生,不~”
臨死之前,光頭劉絕望嘶吼。
但下一刻,他整個人,卻是已經飛出了窗外。
幾十米的高空落下,隻聽一聲轟響,鮮皿濺了一地。
那一刻,馬飛等人身體,不自覺的便哆嗦起來。
心中對葉凡的惶恐與懼怕更加濃郁。
那種被眼前少年所支配的恐懼,讓在場衆人,卻是幾乎抓狂。
而葉凡,卻是依舊平靜。
清秀的面孔上,無喜無悲。
反而還風輕雲淡的坐在那裡,淡定飲茶。
仿若,剛才碾死的,隻是一直蝼蟻。
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霸氣,讓所有人都為之汗然!
有時候,馬飛等人真的好奇。
眼前這男人,真的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嗎?
真的隻是一個初入社會不久的小輩後生嗎?
他的那種處亂不驚的心性,便是曆盡世事浮沉的老者,也難以媲美吧。
随着光頭劉的死去,房間之中的衆人,自然更不敢說話了。
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會引起葉凡的注意,然後步入光頭劉的後塵。
馬飛等人,隻是跪在葉凡面前,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葉凡對他們的處置。
此時,海源閣内,唯一還站着的,隻有陳傲與夏月兩人。
不過,下一刻,夏月腳底一軟,整個人也是随即攤倒了地方。
她一個弱女子,何曾見過這等場面?
之前她敢對夏雪他們耀武揚威,也完全是仗着陸明風的庇護。
但現在,陸明風已經被跑了,夏月沒有了倚靠,再加上又親眼目睹了葉凡的狠厲手段,她整個人早就魂飛魄散了。
大腦空白一片,連思考幾乎都不會了,心中,隻剩下了惶恐。
至此,在場衆人,隻有陳傲一人,還站在那裡,沉默不語。
葉凡背對着他,兀自飲茶。
良久的沉默之後,葉凡低沉的聲音,方才響起。
“陳傲,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淡淡的話語,沒有任何的情緒蘊含。
隻有無盡的森然,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