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莊園。
湖心亭。
“林總,昨天的事情您聽說了嗎?”
“據說一個江東來的毛頭小子,斷了薛仁陽二子的雙腿。”
“結果這老東西不止沒有追究,竟然還二話不說對那人倒頭便跪。”“甚至,還為了給那毛小子賠罪,開槍又将自己大兒子的一條腿打廢。”
此時,說話的是一個精瘦男子,一身得體西裝,語氣之中含着點點的恭敬之色。
是的,此人便是燕京趙家的家主,趙鴻飛。
不過因為家中排行老四的原因,熟識他的人,都喊他趙四。
而坐在他面前的,則是林家的家主,林峰。
林峰這是衣着比較随意,一身白色的休閑服,國字臉,遠遠看着,給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時,在聽到趙四這話之後,林峰卻是微微一驚:“哦,還有這事?”
“薛仁陽可是要面之人,讓他跪地而拜,對方莫非有大背景不成?”
“莫非是那些隐世家族的人。”
正所謂,站得高,方才能看得遠。
站在林峰這個位置,自然能接觸很多常人所無法接觸的事情。
林峰也是在當上林家家主之後才知道,這個世界,真正強大的,往往是那些不被常人所熟知的隐世家族。
“呵,什麼狗屁隐世家族。”
“我侄子無極已經告訴我了,那小子就是一個混混頭子而已。”
“被江東幾個小城市的地頭蛇奉之為主。”
“也不知道薛仁陽那老東西腦子抽什麼風了,竟然對這等小人物下跪道歉?”
趙四淡淡笑着,話語帶着幾分嗤笑與譏諷。
對薛家,趙四一直都不怎麼瞧得上。
畢竟,以前薛家不過一個三流小家族,而趙家一直都是燕京排的上号的一流勢力,這些年薛家後來居上,隐隐都把他們趙家踩在腳下了,趙四當然心裡不舒服,一直都對薛家有一些敵意。
當年若不是林家所勸,趙家是不可能跟薛家這等暴發戶結盟的。
而聽到這裡,林峰卻是搖了搖頭,猜測道:“估計着薛家是被抓到什麼把柄了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隻要别耽誤我們的大事就好。”
“最近我林家的産業遭人針對,損失不少。能不能彌補這些損失,可就全看十天之後的地下拳賽了。”
林峰發話之後,趙四也就沒再提昨日的事情。
燕京三新貴之中,雖然名義上以薛家為首,但是趙家人明顯更敬重林家。
畢竟,論底蘊,薛家實在差太多。
而林家可是燕京老牌家族,林峰的父親更是燕京城有名的神醫。因此,對林家,很多人都想着巴結,即便四大豪門,也不敢太過得罪林家人。
畢竟,指不定哪一天,可就求到人家府上了。
“薛老,您到了。”
“快入坐吧,林總的茶都給您泡好好一會兒了。”
這個時候,薛仁陽跟葉凡兩人,卻是已經到了湖心亭中。
林峰安然坐着,趙四卻是起身相迎,臉上笑呵呵的招呼着薛仁陽入座。
然而,令趙四有些不悅的是,薛仁陽還沒有落座,此刻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保镖卻是已經坐下了。
“這是哪來的混賬東西?”
“這有你的座嗎?”
“沒眼色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還不快滾?”
見到自己剛才的座位被一個卑賤的保镖給坐了,趙四頓時大怒,話語森冷之至。
那種感覺,就仿若主人的座位,被奴才給玷污了。
若不是給薛仁陽面子,趙四估計早就一腳踹上去,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踹湖裡去了。
“住口!”
“你怎麼說話的?”
“你怎麼能如此無禮,趙老四,還不快給楚先生道歉!”
當時薛仁陽近乎吓尿了,他沒想到,這趙老四竟然一上來便辱罵葉凡。頓時老臉陰沉,對着趙老四道。
趙老四神色當即冷了下來:“薛仁陽,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我趙飛鴻在你眼裡,連個保镖都不如了?”
“讓我趙家家主,給你一個卑微鄙賤的手下道歉?”
“你還真是好大的威勢啊!”
趙老四壓抑着憤怒。
一旁的林峰神色也是有些不悅。
顯然,也是覺得薛仁陽做的有些過了。
“誰說他是保镖的。”
“他是我請來的客人,我們這次拳賽,能不能取得佳績,可是全在此人之手。”
薛仁陽沉聲解釋。
而趙四和林峰卻是一驚。
“你說什麼?”
“就他?”
“代表我們龍陽武館出戰?”
“薛老,這個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就他這身子骨,怕是一拳就被人拍散架吧。”
趙四聽到這裡,怒意散了幾分,随後便笑了,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一般。
隻覺得這薛仁陽真是老糊塗了,就算找不到人,也沒必要拿這等貨色來搪塞他們吧。
林峰看了葉凡一眼,随後也是搖了搖頭,沉聲道:“薛老,我知道您這些日子也為拳賽一事,操碎了心。”
“但拳賽事關重要,即便沒有好的人選,我們也不能病急亂投醫不是?”
薛仁陽聽到這裡,頓時有些急了:“我沒有給你們開玩笑。楚先生智勇雙全,當初江東泰山武會,楚先生更是一人力挽狂瀾,冠絕群雄,一招便敗皿色狼王吳賀榮。”
“如此能為,若能代我們龍陽武館出戰,絕對會取得佳績。”
葉凡的真正身份,薛仁陽自然不會說。
因此,他也隻能拿江東的戰績,來說服林峰兩人。
“楚先生?”
趙四挑了挑眉頭,随後問道,“這楚先生,莫非就是之前大鬧徐家,還讓你們薛家跪地求饒的那個土鼈頭子?”
“趙四,注意你的言辭,楚先生是江東之主,江東無數大佬盡皆奉之為尊,你怎可說是土鼈頭子?”薛仁陽有些不悅了,頓時愠怒回道。
葉凡怎麼說也是他推薦的人,可趙四卻如此言辭,那打的無疑他薛仁陽的臉。
趙四嗤笑一聲:“還不是一樣嗎?江東大佬,說的好聽,跟我們燕京貴族相比,還不是一些土鼈而已。”
“你...”薛仁陽頓時氣得老臉通紅,又要發作。
趙四卻是繼續說道:“好了,薛老,我們不知道你有什麼把柄被一個毛頭小子握在手裡,但是拳賽的事情,不是你們一家之事,由不得您任性胡為。”
“所以這個所謂的楚先生,您還是從那領來,就帶回哪去吧。”
“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主要你上次推薦那個叫銅山的傻大個,看着挺壯實,結果就是花架子,被人砍了幾十刀,吓得像狗一般直接逃了。”
“事實證明,您老的眼光還是過時了,淨挑一些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