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484章 .不想陸庭州傷心
她向來在陸庭洲面前都是理直氣壯的,可這一次,她連半個辯解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抿着唇,下颌崩得緊緊的,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陸庭洲看着她,輕嗤了一聲,道:
“我當時還奇怪,平時巴不得離我十萬八千裡的葉總那邊怎麼變得這麼主動,原來是替人打掩護?”
葉笙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看着陸庭洲眼底溢出來的諷刺,她心中的愧疚感更甚。
除了說一聲抱歉之外,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許是因為感冒的緣故,陸庭洲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還帶着鼻音,眼睛還濕漉漉的,顯得他整個人更可憐了,也讓葉笙心中越發自責。
下一秒,陸庭洲已經從沙發上站起身,道:
“你休息吧,我走了。”
葉笙跟着快速站起身,第一次在陸庭洲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張了張嘴,還是道:
“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可是想到那天那個男人親了裴芮的樣子,葉笙這句話就說得十分沒底氣。
她眼眸低垂,沒敢去看陸庭洲的眼睛,仿佛給它戴了綠帽的人是她似的,心虛又愧疚。
她聽到陸庭洲輕嗤了一聲,“葉笙,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會這麼熱心。”
夾着薄怒的嗓音,狠狠地砸向葉笙的天靈蓋,她本能地擡起頭來,陸庭洲的指尖輕輕挑着她的下巴,沒有用力,卻讓葉笙不好動彈。
“可你這份熱心…隻對着别人不會對着我。”
丢下這句話,他大步離開了,關門聲并不重,卻狠狠地敲在了葉笙心上。
她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扶着額頭,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換成對方如果不是裴芮的話,她會不會幫着掩護?
她發現,自己并不會。
她不是那種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人,跟自己無關的事,她更不會幹。
可是,這件事跟裴芮有關,她卻發現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做事風格。
可……真的是因為裴芮嗎?
葉笙又一次問自己,她跟裴芮認識的時間并不算長,算起來也真不至于到要違背原則去替她做掩護的地步。
所以……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要幫着裴芮去隐瞞陸庭州呢?
如果……裴芮的對象不是陸庭州呢,她也會幫着打掩護嗎?
葉笙又換了個問題問自己,随後,她錯愕地發現,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她并不是為了幫裴芮,而是……不想陸庭州傷心?
這樣的認知讓葉笙錯愕了好一會兒之後,眉頭也跟着皺得更深了。
翌日。
秦渺的私人VIP畫展就在今天舉辦。
因為找了顧老爺子私下通過氣,這次受邀的行業大佬都來了。
除了畫家協會的那些有名望的畫家之外,連書法協會的好幾個大人物都來,包括跟顧老爺子頗有交情的書法協會主席王學齡王老。
這些都是業界十分有名的書畫大家,除此之外,一些喜歡書畫的商界大亨們也來了不少。
這些受邀參加的人,身份都非同一般,大多數人會來參加這次的畫展,大多數都是看來王老和顧老的面子上。
還有一些是因為之前公開畫展的時候,很多人拍照發上網的一些網圖。
因為照片做過處理,看不出畫家的真實水平,所以很多人也是抱着随便來看看的心态受邀來這次會展的。
隻是在看到畫展上展出的那些由秦渺親自作出的作品之後,都紛紛露出了贊賞和驚豔的目光。
“秦渺可是老頭子我最得意的門生,當初要不是她想不開去什麼娛樂公司給人當化妝師,她現在早就有不小的成就了,那時候,可把我氣得不輕,好在那孩子迷途知返了。”
不遠處,美元院長黃教授正被一群人圍着,帶着歲月痕迹的臉上滿是驕傲。
葉笙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對秦渺道:“聽到了嗎?多少人對于寄予厚望,你可别再戀愛腦了。”
“我知道了,姐,我現在隻想一心搞事業。”
秦渺抱着葉笙的手臂,撒嬌了兩句,又道:“我先去招呼一下我老師,你随意哈。”
“快去吧,好好跟黃教授道個歉。”
秦渺走後,葉笙站在一幅立在展館正中央的畫作前,這幅畫的色調很簡單,以黑白灰調為主,畫的是一座高聳雲端的廟宇。
廟宇下方,是來來往往前來拜佛的信徒,他們跪在白色的石階上,一步一叩首,即便畫的都隻是背影,卻能讓人清晰地感知到他們的虔誠。
這幅畫看上去如同它的着色色調一般,低沉又壓抑,讓人歡快不起來。
葉笙想起了那個夢,那個陸庭州跪了三千台階,以餘生半數壽命換她重來一次的夢,心髒突然間狠狠抽了一下,她擡手捂住心口處,疼得臉色發白。
原以為緩一緩就過去了,可沒想到心髒越來越疼,疼到她甚至有些站不穩,幾步踉跄差點摔倒。
“笙姐,小心。”
她聽到有人焦急地喊了一聲,而後就聽到有腳步聲朝她快步過來。
她疼得閉上了眼,隻是感覺到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剛要往她腰間去攬,卻又被另一道力量拽了過去,投入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中,并伴随着一道低沉又暗含警告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滾!”
葉笙疼得冷汗直冒,隻能勉強地睜開眼,看到了陸庭州擔憂的目光。
看到陸庭州的那一瞬,葉笙的心髒又突然不疼了,他的出現,仿佛是能治愈她的良藥,讓剛剛還疼得沒辦法站立的她,終于緩了過來。
“你怎麼了?”
陸庭州皺着眉,聽起來極為生硬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
葉笙無力地搖了搖頭,想起剛才那一陣詭異的劇痛,她還有些後怕。
“笙姐,你沒事吧?”
一道帶着小心翼翼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過神,目光落在面前面露憂色的男人身上,竟然是蘇宏生。
這人的臉皮包養得很不錯,都被封殺了還能舞到她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