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許明一直堅信,餘舒雅一定可以扛過去。
但現在餘舒雅麵臨的,不僅是暫時看不到他,對於他的思念,還有東海本土的輿論。
在有心病的前提下,未來一段時間,要時常聽到不好的輿論,甚至當麵的語言攻擊。
那種內心的煎熬,不去體會是壓根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而這些種種的事情,已經夠餘舒雅受得了,但許明還是要在加一個重磅炸彈。
這算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餘舒雅能扛過去,那她真的就能鳳凰涅槃,和許明白頭偕老了!
這個賭局其實是有很大風險的,許明肯定也是知道的,但將來要麵臨羅夫斯家族,就得需要這樣一個過程。
如果不經曆這麼一個殘酷的蛻變,到時候麵對羅夫斯家族,麵對許正天,別還沒打呢,餘舒雅就先崩潰了。
就像這次的閆家事件一樣,但凡餘舒雅能再堅持堅持,也就不用王東陽保護了。
更無需使用如今這樣一個賭局了,因為當時餘舒雅隻要抗住了,她就算是不鳳凰涅槃,也會讓她的內心變得更強大。
“哎……”
許明先是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之盯著薑易川開口道“你說對了,我確實有一個關於餘舒雅的計劃。”
“而且這個計劃,除了你任何人都完不成……你把辦公桌上的一封信拿著,等會兒去找餘舒雅。”
薑易川怔了怔,不知道許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還是按照許明的做了。
拿過桌子上的信之後,許明繼續跟薑易川講了起來“到時候你把這封信給她之後,告訴她,我失蹤了……”
薑易川一臉茫然“為……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許明沒有回答薑易川的問題,他接著說“不僅要這麼告訴她,還要說你已經派人到處尋找。”
“最後在山崖底下發現了我的遺物……”
說到這裡,許明心裡猶如針紮一般,不過他還是咬著牙繼續道
“你手裡的這封信,是我寫給餘舒雅的絕筆信。”
所以你務必要告訴她,我是因為受的傷太重,已經治不好了,所以選擇了默默跳崖。
“而在山崖下,並沒有找到我的身體,你估計我應該是被野狼野狗給吃掉了……”
薑易川難以置信的望著許明,他不敢相信許明會如此狠心的對待餘舒雅,可剛才的話就是許明說的。
“大哥……我……不是……”
薑易川講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許明的這個計劃把他給震撼了。
在薑易川的心裡麵,許明不是那種絕情的人,這種計劃但凡換一個人,他心中都不會有一絲波瀾。
但這是許明講出來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計劃,這才是讓薑易川震撼的地方。
要知道,曾經許明為了餘舒雅,甘願在江州那個小地方做上門女婿,忍辱負重大半年,他多愛餘舒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現在,他要讓自己親口告訴餘舒雅,他失蹤了,然後摔下懸崖,屍骨無存!
這種打擊,那可是會要了餘舒雅的命啊!
之前餘舒雅給他打電話,也就幾天沒有見到許明,她就已經魂不守舍,受不了了。
要是按照許明說的,告訴了餘舒雅,那就等於是置餘舒雅於死地啊,許明難道是變心了不成?
但薑易川看許明的神色,發現許明做這個決定也很痛苦,他像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怎麼?不認識我了是嗎?”
許明見薑易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似的,不由得伸手拍了一下薑易川的腦袋
“你這個笨蛋,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這點心思都看出來啊!?”
你說,我將來是不是要回京城,回京城要不要繼承羅夫斯家族族長之位?
要回對吧?要繼承對吧?但是會容易嗎?答案肯定是不會啊,那將是一場生死之戰!
這場戰鬥,不會太久,多則半年,短的話也就幾周時間。
這場戰鬥不僅僅是傳統意義的戰鬥,對手也不是之前咱們遇到的那些渣渣。
到時候,要是再次陷入像閆家這樣的局麵,舒雅為了我,又要犧牲掉自己,那我該怎麼辦?
要知道的是,對付許正天,那是神一樣的存在,全世界他說他最強,沒人敢說不。
就算我再看不上他,他確實在各方麵都碾壓我,所以到時候對付他,一招都不能有錯。
目前舒雅是最不穩定的,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內心,不能堅定信心始終相信我。
“那一定會給許正天抓到把柄,本來實力就懸殊,他再握有舒雅這張牌,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聽完許明的一番解釋,薑易川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十分的擔心
“大哥,雖然說你講的很有道理,但……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希望您能考慮清楚,三思而後行啊……我擔心嫂子知道了,會想不開啊,您就不怕……”
許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說不怕那是假的,我自然是很擔心了,但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是相信她能扛過去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讓你把我寫的信交給她,信裡麵有我的囑托。
“如果她夠愛我的話,一定會活下去,帶著我的囑托活下去……我相信她非常愛我,所以她一定會活下去的!”
薑易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呃……好吧,既然大哥您已經決定了,那我就按照您說的去辦。”
許明嗯了一聲沒再講話,薑易川正要離開的時候,許明忽然想起一件來,喊住了他
“對了易川,等你見完舒雅之後,立馬回江州一趟,將萬福合並到雲頂集團。”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告訴那些中層以上領導,都到東海雲頂集團來上班,明白了沒?”
見薑易川點了點頭,許明這才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薑易川走出雲頂以後,驅車去了他在東海買的別墅,他要過去打扮一番,再去見餘舒雅。
畢竟許明要他完成的任務有點難,萬一沒有演好就穿幫了,為了能逼真一點,一次就讓餘舒雅相信。
薑易川必須方方麵麵,都要做足做精了。就比如要穿一身黑衣服,而衣服袖上要插一朵白色的花。
這些都好辦,薑易川別墅的衣帽間就有黑西服,花也可以去外麵買。
但這個計劃的最關鍵,在於情緒的把控,薑易川不知道該怎麼哭才好,而且他活了這麼大,幾乎就沒哭過。
所以唯一的難度就是,怎麼樣才能在餘舒雅麵前流下眼淚,而且是真情實感的眼淚。
等薑易川穿好了黑西服後,醞釀了好幾次,都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選擇最笨的辦法,那就是強迫自己去想,許明真的死掉了,他真的已經屍骨無存了!
這招剛開始也沒用,不過慢慢的就有了感覺,到薑易川給餘舒雅打電話,說他一會兒過去,已經有了許明消息的時候。
薑易川徹底的入戲了,那表情那眼淚那神態,他要是去演戲的話,絕對算得上藝術家級別了!
再說餘舒雅這邊,他和薑易川結束通話以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的漩渦。
雖然薑易川沒跟她說過多的話,也沒有說許明到底怎麼回事,隻是講了一句,有許明等消息了。
但薑易川的口氣非常異常,好像有些哽咽,也有點抽泣,他像是哭過了一樣。
薑易川為什麼會哭?他的哭會不會和許明有關係?難道說,許明遇到了不測嗎?
餘舒雅滿腦子的問號和恐慌,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剛開始隻是在腦子中飄過。
沒一會兒,那種不好的預感,便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