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郎攸甯的妥協
“我們真的要待在翊坤嗎?”
江林還是有點兒不确定。她倒也不是害怕顧長卿,但是,蘇堤待在春城不肯回來,顧長卿如果一直拿蘇堤威脅自己,那自己以後工作起來,肯定會束手束腳的。這是她不願看見的。
“你不是想确定她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你們的身份嗎?待在她身邊,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無論之前是什麼情況,現在,她已經肯定知道我們和您的關系了。”
江林想起長卿讓他們帶的那句話,就感覺到頭皮發麻。
之前,郎攸甯一直都是以溫和示人的,但是,自從朗太太失蹤之後,他也和司九臯一樣,嚴肅冷漠,不苟言笑。
“這不需要你管,你隻要給我查清楚,她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們身份,就好了。别再做其他的事情。”
“可是,現在顧長卿對我們兩特别反感,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她。”
“那是你們的事情,難道這麼多年的培養,這些事情都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郎攸甯眼神冰冷的把江林接下來的抱怨都凍結在嘴裡。
“顧小姐現在雖然有一個兼職助理,但是,這個助理除了周末其他時間都找不到蹤影。我想做她的助理。”
黃琦倒是比江林拿得起,更放得下。他相信,隻要自己二十四小時的盯着顧長卿,他一定能把她了解透徹了。
“這是你自己看着決定!”
等他們出去,辦公室又恢複了寂靜。
“顧長卿恐怕會恨上我!”
郎攸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了,他的黑眼圈很重,但是,他現在,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母親失蹤之後,他查了那個地方的監控,但是,沒有一點兒痕迹。現在,除了派人出去找,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比起恨你,她更恨我。你以為她會不知道,是我在背後指使的嗎?”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你們都橋歸橋,路歸路了,幹嘛還要繼續攪和下去呢!”
“顧長卿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再加上她和郎攸甯的關系,以及她和雲辰的關系,要是不徹底的查清楚,我不放心。”
“可是,無論她和那些人是什麼關系,至少從目前來看,她并不想招惹到我們。”
“雖然沒有,但是以後呢?”
郎攸甯覺得司九臯對顧長卿有一種他難以理解的執念,這執念裡就包括愛而不得。但是,私人感情問題,他覺得自己說了也沒用。
“如果說顧長卿和那兩人之前并沒有關系,那我們現在逼得越緊,就越是把她往那些人的那邊推。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司九臯沉默了。
他希望顧長卿一輩子都保持在一個中立的立場。他不希望,自己的敵人裡面,有她的存在。
但是,她的神秘折磨着他。他想了解她所有的過往,他想确定,對自己,她到底是不是一個危險?
“有顧家在,她輕易不可能會選擇站隊!”
“但是,她會選擇恨你!”
郎攸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苦澀,煩躁!
“我媽的事情警察那邊依舊是沒有進展。我打算和顔朗做交易了。”
郎攸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可能遭遇的那些事情,他就寝食難安。
“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做了交易,郎家就會在京城消失!”
“我沒有辦法和拿我媽的性命賭。”
“那你要準備好後續發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顔朗做的,他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
“我知道!但是,好歹得讓我媽先回來。我媽一輩子沒有受過什麼苦,我不願意她都這把年紀了,再擔心害怕。”
“你要人,找绯月要!”
郎攸甯終于還是妥協了。
郎家所有的資産和股份在三天内徹底的清算,即便是郎家那些老人再不樂意,但是,看在郎攸甯給錢大方的份上,還是紛紛交出了自己的股份和資産。
顔朗又回到了這個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還是熟悉的場景,但是,早已經是物是人為了。
郎家老宅,傭人們在出出進進的搬着房間裡的東西,這個華貴的窟窿,現在已經一片狼藉。
“我媽人呢?”
“都給我把地方騰幹淨了,她自然會出現。”
“顔朗,别耍什麼花招!她要是有一點兒問題,我自然是不肯放過你的。”
“親愛的弟弟,你是我的老闆,我能耍什麼花招。”
顔朗坐在台階上,院子裡的銀杏樹光秃秃的。母親還活着的時候,他們在這兒住過。沒到秋天的時候,母親總會牽着他的手,去撿地上的銀杏葉,然後把葉子放在他的鼻子邊,讓他嗅銀杏葉的味道。
那是苦澀的味道。
但是,那個時候,自己并沒法形容。
當院子裡最後一輛車離開,上前平米的别墅就像一做寂靜的墳墓。
“現在可以了嗎?”
“換個地方吧!”
郎攸甯咽了一口口水,他怎麼也沒想到顔朗會來這個地方。
這是近百年來,郎家所有直系親屬去世之後放牌位的家廟。雖然隻有幾百平米,但是,院子裡古樹參天,在這冬日裡,更是顯得陰冷。
郎家的其他老人都站在兩邊,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男子到底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根據資産轉讓合同,這地方是我的了。現在,你們可以進去,把你們各家的牌位都帶走,這個地方我要改建成一個娛樂場所。”
郎攸甯嘴角抽搐了一下。
“顔朗!事情别做的太絕了。”
顔朗翻着手上的文件。
“郎總,看清楚了嗎?資産轉讓地也包括這兒。”
顔朗把資料遞給了郎攸甯。
“我可以給你其他的賠償,這塊兒地,不算在内。”
“親愛的弟弟,郎家所有的資産裡面,我隻對兩個地方感興趣,一個是你們家的老宅,一個是這個家廟。你知道嗎?當年我母親帶我來過這兒,不過不是站着進來的,是跪着進來的。你們郎家的人說,我母親生出了我這種怪胎,一定是得罪了你們郎家的先祖,所以,我們兩得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