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人,秦景峰還算有一敵之力。
但現在卻是成千上百條聽從慕嬌嬌吩咐的蛇。
秦景峰向來就是個極懂權衡得失利弊的人,深眸微眯,第一時間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手高舉過頭,然後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所有的敵意和不悅全部褪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他原始的淡漠和斯文“慕小姐,你應該清楚,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是和你為敵,走到現在這種地步也并非我本意。”
慕嬌嬌完全不聽他這些話,甚至未等他說完就徑直打斷“那你也應該清楚,我隻要顧戾和江空懷。”
“自然。”
秦景峰勾了下手指,立刻便有人将躺在地上的兩道人影送過去。
也不知道秦景峰的人手是如何将兩個人救回來的,他們衣衫褶皺褴褛,就連臉上也沾染上的盡是髒污,一時間也讓人分不清是泥漬還是皿漬。
慕嬌嬌也不嫌棄,俯身蹲下原本是想要幫顧戾将臉上沾染的髒給擦幹淨的,但手還未伸過去,便僵在半空中,丹鳳眸微眯“這不是顧戾。”
“嬌嬌,你說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顧戾。”被欺騙的惱怒一下子占據了神經,強行讓自己冷靜的理智瞬間褪的幹幹淨淨,隻剩下折騰了一天的疲倦和暴躁幾乎要将她整個人吞噬幹淨,擡手幾乎想要一槍崩了秦景峰,就連槍都平舉了起來“秦景峰,你再他媽給我耍花樣,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最主要的是,不僅是慕嬌嬌,就連她身邊的蛇類也跟着暴躁起來,絲絲的吐信聲愈發的明顯,甚至還有幾條按捺不住的遊移上前,綠豆般大小漆黑的眼眸緊鎖着他,似乎隻需要一聲命令便能夠直接沖過來。
秦景峰沒有參與救援,自然不清楚手下救錯了人,臉上不受控勾勒出少許的慌意“慕小姐,我沒有耍花樣,更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你說這不是顧爺的話,那我可以再安排人幫你……”
“她恐怕不需要了。”
七個字,伴随着熟悉的嗓音。
慕嬌嬌心神一震,腿腳差點軟到踉跄。
是……顧戾。
是顧戾的聲音。
下意識的挪眸過去,眸底閃爍着的皆是不可置信的驚喜。
就算是在這樣遮天蔽日的環境中依舊穿着筆挺到一塵不染西裝的男人從不遠處慢慢現身,誰也不知道他在那邊死角裡待了多久,素日裡冷戾的容顔更是蒙着一層極淡的白霜,眼神晦暗到極點像是打翻了的硯台般,充斥着濃重的殺意,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令人心悸。
任由誰都能夠看出來,他現在想……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