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袁老的怨怼,在場無人敢随意的搭腔。
他自然也不做牽連,翻出來手機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顧戾。
忙音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電話那頭,顧戾坐在輪椅上,冷眼看着面前宛若是鬧劇般僵持的場面,眸如黑夜般透不進絲毫的光芒,看也沒看,薄唇掀起“誰?有什麼事?”
“顧戾,你在忙?”
袁老一聽他的語氣,眉心狠狠一沉。
顧戾這才分神看了眼通話記錄,操控着輪椅距離他們對峙的地點遠了些,保證那邊的聲音不會傳過來時才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壓低着聲音“袁老,是嬌嬌出什麼事了嗎?”
他竟然還有臉提嬌嬌。
略帶蒼老的語調放的很慢,但就算隔着手機也依舊流露出來不怒自威的氣勢“顧戾,雖說顧家現在對外依舊稱你曾爺爺是家主,但圈子裡誰人不知顧家盡在你的掌控之中。”就連顧老爺子也被名為照顧,實為軟禁控制在家中,整個過程連絲毫的波瀾都不曾起“既然如此,你位高權重,整個南城區的女孩子就可以供着你來挑選,你又何必非要将手伸到我學生的身上?”
頭頂上的天色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有着幾分昏暗,顧戾聞言垂着眸,遮擋住眸底不悅的色澤“袁老,您說的是嬌嬌?”
“自然。”
袁老情緒起伏着“你應該清楚,我這把老骨頭一生無子,嬌嬌名為我的學生,實則我将她當做是親生孫女一般的看待,你想要玩弄誰的感情我都可以當做是沒看見,可唯獨她不行。”
顧戾真的不清楚,是自己做了什麼不合舉動的事情才讓袁老有如此的錯覺?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涼薄無物的眉目唯獨在說起慕嬌嬌的時候才略顯出幾分波瀾“您誤會了,我的心思上回去見您的時候就……”
“上回?上回我是怎麼警告你的?”
就嬌嬌那沒人管的身世,不知多少人欺她,但又有多少人忘記了她身後還有個我。
“不過看樣子,你将我的警告忘得幹幹淨淨了。”一提及,袁老就從心底湧出來惱意,就連嗓音也控制不住的加重了少許“前一兩個月裡南城區盛傳你厭棄了嬌嬌,徹底和她劃清界限,為此她受到多少人的閑言碎語和委屈?我都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她能夠處理的我從不插手,但并不表示我不清楚這件事,更不表示嬌嬌是你招手即來揮手即去的玩物。”
顧戾這下徹底明白了。
袁老不知其中緣故,誤會了他之前的用意。
他剛想要解釋,就瞧見秦景峰的人手個個拿着重型武器,呈半圓包圍式的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軍靴踏在地上的動靜微乎其微,在瞧見顧戾時,為首的人微有點驚訝,揚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看樣子,秦景峰這是要将他們徹底解決在這裡。
星星點點的陰暗和皿腥從骨皿深處溢出來,顧戾捏着手機的力道加深,漆黑到不透光的眼眸和為首之人對視着“袁老,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處理,等我有時間再給您打電話解釋。”
說着,甚至都未等袁老的反應,顧戾便徑直将電話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