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蓮姑娘喜歡哪一種呢
不同于第一次成親,盡管衛知暖這次是二婚,可介于第一次的慘痛教訓,這一次衛家人對她的親事十分重視。
宋子謙過五關斬六将才過了衛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那關。
見爹娘的時候,他非常非常緊張。
畢竟那兩個人一直活在傳說中,如今能見到真人,還是嶽父嶽母,說不緊張是假的。
可過程卻出乎意料的順利,暖暖的娘親是個漂亮鮮活的女人,她的樣貌看起來隻比暖暖大了一點點,人也很随和,而且閱曆豐富,很有才情,無論宋子謙說什麼她都能接上幾句。
暖暖娘親對宋子謙是很滿意的,可她爹爹,看宋子謙就充滿了挑剔,哪裡都不順眼,雖然他沒說宋子謙哪裡不好,可是宋子謙就是能感覺到,這位準嶽父不喜歡自己。
好不容易熬完了嶽父母的考驗,宋子謙出來的時候,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衛知暖笑着看他:“我說你不會吧,這麼緊張啊。”
宋子謙點頭:“我非常緊張。”
他頓了頓道:“國公為什麼要問我父親是不是叫周思懿?我爹明明叫宋思懿的。”
他回去的時間晚,也不管家裡的事,不知道也正常。
衛知暖笑的非常狡猾:“看來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宋子謙滿臉的詫異。
“你爹以前的名字叫周思懿,他和我娘定過親的,不過後來他退親了,然後我娘才被大周皇帝賜婚給了我爹。”
宋子謙“…”
情敵?退婚?
宋子謙打了個冷顫,他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似的。
剛剛還覺得衛琮曦不近人情,現在看來,嶽父真是高風亮節,能把寶貝女兒嫁給情敵,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兩個人成親後還住在新京,宋子謙從衙門領了差事,最近也總是很忙。
暖暖婚後的生活是很惬意的,她也沒有因為命硬克死誰,于是前夫那家也隻能閉嘴。
不過最近出了一件煩心事。
一個姑娘找上了門跪在宋家大門口,口口聲聲說是宋子謙的人。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碧玺怒道:“小姐怎麼辦啊?那個女人就在外面,看樣子來者不善,口口聲聲說她和姑爺先認識的,還說小姐你容不得人!”
衛知暖放下手裡看了一半的書:“将她帶進來。”
很快,一個姑娘從外面進來,她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看起來楚楚可憐,衛知暖記性非常好,看一眼就知道她是誰了。
當初她和蕭煥逛妓院就看見這個姑娘和宋子謙拉拉扯扯的。
衛知暖眯了眯眼睛,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彩蓮!”衛知暖看她的時候,她也看衛知暖,似乎就是想看清楚,衛知暖是個什麼樣的人,看到她之後又會是個什麼表情。
衛知暖道:“你來是想做什麼?”
彩蓮低着頭,眼睛都紅了,她正要說話,衛知暖又道:“就咱們兩個人,你不必做這副樣子給我看。”
彩蓮一怔,沒接話,繼續期期艾艾的說:“是宋郎,他…他承諾過要給我贖身的,可他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衛小姐,我知道我什麼都不如你,可我也是真心喜歡他的,求…求你了…我什麼都不要,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就算是為奴為婢我也不在乎。”
碧玺氣的臉都白了,真是一朵盛世白蓮啊,口口聲聲說着什麼都不要,若是真的什麼都不要,就該滾回去該幹啥幹啥,可現在明明就是想進府。
她剛想說什麼,衛知暖已經開口了,她笑道:“你說的新人啊舊人啊,我不贊同,事實上,我和宋子謙五年前就認識…”
彩蓮皺眉,明顯不信:“五年前他還在江州…”
衛知暖道:“不,五年前他在晉城,那時候他還叫吳卓。”
她把晉城的事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我這個人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成親之前,我就問過他你的事…”
她頓了頓:“你若是聰明應該也能猜的到,他之所以當時救了你,是因為你正被你爹毒打,讓他想到了自己,他才出手救了你,他給了你錢,讓你離開,做的也是仁至義盡了,可是你呢,你忘恩負義,愚蠢至極,跟着他到了新京,還想利用他的同情心,于是自己賣身到了妓院…”
彩蓮的表情完全呆住了,她喃喃道:“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
衛知暖道:“我可沒有用權勢壓死你的意思,當然了,如果我想,我順手捏死像你這樣的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但我不會,我娘沒這麼教過我。”
彩蓮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他一定是喜歡我的。都是因為你,她才抛棄了我!”
衛知暖覺得這姑娘腦子似乎出了點問題。
“我今天正好有空,在跟你說件事吧,大越十幾年前新修了律法,對于官員納妾是有明文規定的,像他這個級别,其實可以納一妾,不過那是在正室夫人成親五年無子的情況下…”
彩蓮的臉又是一白…
衛知暖笑道:“不過像娶了我這樣的皇室女子,是絕對不許納妾的,你剛剛說了那麼多,看似什麼都不要,其實你已經想好了要什麼,不過很抱歉,他給不了你,我也不允許。”
彩蓮的臉徹底慘白了。
衛知暖拿起剛剛沒看完的書,道:“碧玺,你送彩蓮姑娘出去吧,她若是還不死心,直接送她去見宋子謙。”
碧玺走到彩蓮身邊,鄙夷的看着她:“彩蓮姑娘,走吧…”
彩蓮不死心,她死死地盯着衛知暖:“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你不是公主女兒,宋郎絕對不會娶你一個寡婦,我沒有比你差,我隻是出身不好而已…”
衛知暖搖搖頭,有點後悔剛剛和她浪費那麼多口舌,居然是個聽不進去話的。
她放下書,走到彩蓮身邊輕聲說:“我娘說,做事要先禮後兵,待人要有禮貌,我道理都說了,你就是執迷不悟,還觊觎我相公,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彩蓮後退:“你要幹什麼?”
衛知暖一臉無辜:“你不是說了我出身好麼?我就是會投胎啊,那我能怎麼辦?”
“對了,偷偷威脅一下你,上一個和我作對的,一個死在了江州大牢,一個埋骨深山,幾十年都不會被人發現,還有一個…”衛知暖嗤笑一聲:“被我送去了海外的漁船上!”
她用手捏起彩蓮的下巴:“彩蓮姑娘喜歡那一種呢?”
彩蓮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了。
剛剛積攢的勇氣已經全部用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