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讓來讓去的皇帝
“娘娘,慎言!”施落忍不住說。
武皇後拍拍她的手“沒關系,别怕!”
施落感受着她手掌的溫度,忽然覺得十分安心,她有種找到家人的感覺。
“嗯!”
施落點點頭。
而遠在南越的蕭慎打了好幾個噴嚏。
“陛下,是不是着涼了?”身旁太監總管德勝擔憂道。
蕭慎點頭“是有些冷,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在罵朕。“
說完他又道“皇後走了有一個月了?“
德勝算了算日子“整整一個月了!”
“說走就走,一點都沒有把朕放在眼裡!”蕭慎怒道。
德勝看了一眼皇帝,心說你不是知道麼,也默許了,這麼大怨氣做什麼,再說皇後不把你放在眼裡大家都知道,你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啊。
“那她現在應該到了遠山鎮,恐怕已經見到珠珠了。”
德勝歎了口氣“陛下寬心。”
蕭慎道“她一直在怨朕,怪朕當年沒有拿那顆解藥救珠珠。可朕當年也沒有辦法,淑妃的兄長正在前線,若是淑妃死了,他馬上就會反水,到時候勢必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朕是南越皇帝,不能至江山社稷和百姓生死于不顧。”
德勝點點頭“娘娘知道的,不然…”
不然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蕭慎想到這些成年往事越發坐不住,這時候内監來傳說太子到了。
“你看看,一定是來找朕算賬了!”
蕭慎歎了口氣“傳…”
很快,一身華服,氣質卓然的太子蕭钰就出現在殿裡。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
蕭慎擺擺手,對于這個優秀的大兒子,蕭慎是十分滿意的,至于太子掌權這件事他很看的開,掌權就掌權,就算是逼宮了,那也是他兒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他死了,皇位也帶不走,遲早要傳給太子的。
太子恭敬道“父皇,兒臣來是有一件事要求父皇。”
蕭慎一愣,太子很少有事求他。
他笑道“钰兒有事就說。”
老父親的姿态擺了出來。
太子看他那個樣子,有點無語,不過想到母後讓他辦的事,他還是嚴肅道“是這樣的,兒臣有了十皇妹的下落。”
蕭慎不意外,眯着眼睛,笑的一臉奸詐“是嗎…”
“是!“
太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然後道“母後的意思很簡單,她要父皇拿岩花的解藥救妹妹。”
蕭慎知道的情況有限,太子說的很詳細,許多情況是他不知道的,故而他還在震驚中“珠珠中毒了?”
之前衛琮曦那個混小子就跟他寫信要解藥來着,他當時覺得扯淡,直接回絕了,不過是因為岩花是南越的毒,他才派人去查了查。
太子點頭“岩花之毒,蕭國醫親自确診的。”
蕭慎壓下心頭的擔憂道“朕這就派人把解藥送去。”
太子無語“父皇,如果解藥送去了,皇妹還會回來嗎?”
蕭慎很快反應過來“皇兒說的對,朕這就派人去接他們回來。”
太子還算是滿意。
“父皇,有沒有想過,皇妹為什麼會中毒?又是誰當年把她抱走,讓我們一家人産生隔閡,分别這麼多年?”太子把皇後的意思貫徹都很徹底,皇後隻說要解藥,他就連幕後黑手都要揪出來了。
蕭慎也沉了眼睛,語氣不自覺嚴肅起來“你覺得是誰?”
“誰恨我母後,母後和父皇失和後誰獲利最大,就最有嫌疑。”太子并不知道是誰,他讓皇帝自己想,不過話說的很明顯,就差指名道姓都說是淑妃了。
至于真的是不是,太子還需要查,但是眼藥是一定要上的,那個女人當年費盡心機爬上了龍床,一次次的挑撥父皇母後,迫害他們兄弟,當年珠珠中毒她也中毒,這件事本身就奇怪都很,他這一次,不管是不是淑妃下毒,蕭钰都得扒她一層皮。
蕭慎看着越來越像自己,甚至某些方面超越了自己的兒子,内心欣慰,同時也憤怒,太子說的不錯,他指誰,他多少明白,可是他沒有證據。
“這件事過去了多年,沒有證據,朕也不能随意的處置誰,畢竟此事關系重大。”
太子淡漠的笑了下“父皇不必憂心,這件事,幕後和兒臣會親自去查,一旦查到了幕後真兇…”
太子看了一眼蕭慎“還請父皇能給皇妹一個交代!”
蕭慎沉了眼睛,他有點不高興,作為一國皇帝,這麼被兒子逼着,他多少有點不痛快,而且聽他話裡話外都是皇後的意思,在那個女人眼裡他就是那種人嗎?
“朕會秉公處理,不過到時候爛攤子,你去收拾。”
“兒臣遵旨!”
太子說完就退了出去。
蕭慎懶懶的坐在龍椅上,無奈搖頭“哎,朕老了,看看,兒子都敢跟朕叫闆了。”
德勝心想,還不是你慣的,幸虧太子爺是個明事理的,換成别國太子,恐怕早就逼宮了,你早就是太上皇了。
德勝又看了看皇帝,明明才五十多歲的人,看臉色也就四十出頭,怎麼就說自己老了?
“算了,到底是朕虧欠他們母子們,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朕累了,得去補個覺,太醫說睡不好容易老。”
蕭慎伸了個懶腰,當皇帝什麼的果然是最無趣的。
德勝看着蕭慎無奈的搖搖頭,沒見過這麼嫌棄皇位的皇帝,蕭家這一脈似乎對當皇帝都不熱衷,蕭慎就是因為上一任太子不想當皇帝,喜歡做木匠,并且以死明志非要拜一個木匠師傅學習,先皇看着實在不成器,才讓蕭慎當了皇帝。
而蕭慎的這些兒子,皇後生的嫡子總共五個,因為太子的事情都推來推去,最後大家都說長子就應該擔當大任,就把蕭钰推了出來。當時蕭钰聽到旨意的時候都愣住了,他是這幾個兄弟中最想當皇帝的,他有很多想法,很多報複,想為百姓做很多事,可是想當,和别人推來推去讓你當是兩回事。
他當時的心情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覺得不舒服,不過好在他還算是想的開,如今在已經很有一個帝王的風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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