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着大床的櫃子上,擺着不少的裝飾擺件。
而就在那些擺件的後面,我早已經安裝了好了用來偷拍的隐形攝像頭。
隐約間,我仿佛看到了攝像頭冒出的紅光,但實際上,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甚至如果不把櫃子上的擺件挪開的話,都發現不了我安裝在那裡的攝像頭,不過,就是這短短的一瞬,卻提醒了我約周雨夕來這裡的目的。
我約她來這裡,為的,是拍下她出軌的證據,用以完成周雨欣交代給我的任務,然後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現在,周雨夕就在我的面前,攝像頭什麼的也都已經準備就緒,我需要做的,就是推到她,然後讓攝像頭把發生的一切記載下來。
一切,就都大功告成了。
想到這,我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抹着眼淚的周雨夕,她的側影落在我眼裡,顯得那麼無助,可憐……
不,不能心軟!放過她,我怎麼辦?
我咬咬牙,内心忍不住的糾結了起來。
我很清楚,不管我用強,還是用花言巧語,隻要讓周雨夕現在從了我,那我約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于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那就不在我可以控制的範圍内了。
可我真的要那麼做嗎?
周雨欣那麼恨她,一旦拿到了她出軌的證據,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而最好的報複手段,就是把視頻錄像公之于衆,那樣,雖然周家的名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同時,更重要的是,會讓身為周家大小姐的周雨夕身敗名裂!
那個時候,知道我做了什麼的周雨夕,會原諒我嗎?
腦海中天人交戰,第一次的,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終于,在原地呆站了一會之後,我還是走向了周雨夕,每一步邁出去,我都感覺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雨夕。”
我喚了聲周雨夕的名字,然後坐到了她身邊,輕柔地将她攬進了我的懷裡。
不同于剛才,這一次,周雨夕隻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幾下,就順從的貼在我的兇膛,這使我除了疼痛之外,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冰涼的小臉。
就這樣,我們兩人依偎在一起,過了很久。
“對不起。”
忽然,周雨夕擡起了小腦袋,一臉内疚之色的看着我,她的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珠,聲音也還帶着一絲哭腔的味道。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這句話就盤旋在我嘴邊,隻要我一開口,我就能把這句話說出去。
可看着眼前佳人嬌豔欲滴的紅唇,我終究是沒把心底話說出來,一低頭,直接吻上了周雨夕的紅唇,肆意的交纏。
“别…你還有傷……”
周雨夕起初還有些抗拒,但是我跟她之間,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我很輕易的就勾起了她的情緒,趁着激吻,我開始熟練的解開了她的衣衫,一層,一層,直到最後……
就在我們之間的溫度迅速升高,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周雨夕卻制止了我。
我還以為她不願意了,一狠心,正打算用強的時候,她卻溫順的沖我一笑,略帶嬌羞的對我說道“你别動,我來。”
我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麼。
開始一直到結束,周雨夕都很投入,隻是我卻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周雨夕并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反而還一直關心我的身體,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給弄傷了、弄疼了,可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過意不去,層層負罪感甚至讓我想要當場告訴她今晚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圈套。
可到了最後,風平浪靜的時候,我也還沒有勇氣對她說出真相。
“我困了。”
周雨夕依偎在我身側,滿足而甜美的笑容看得我失了神。
一直等到她累的沉沉睡去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第一眼,我就看向了床對面的櫃子,我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攝像機錄了下來。
也就是說,基本上我已經算是完成了周雨欣交代給我的任務。
等到今晚一過,我把周雨欣要的東西給她,不但能解決性命之憂,或許還能拿到一筆不錯的報酬。
但是不管有沒有什麼報酬,在我把影像交給周雨夕的那一刻起,濱江就已經再無我的容身之處,或許,我應該籌備帶着母親離開這座城市了……
隻是,我是沒有什麼問題。母親呢?
我該怎麼同她解釋?
而且,我真的要這麼做嗎?一旦這麼做了,我對周雨夕的愧疚,大概會成為我的夢魇,跟随我整個下半生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在我臂彎中熟睡的周雨夕,她的側顔是那麼可人,看得我現在都忍不住的想要咬一口下去。
呼……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摒棄了心中雜念,合上了疲憊不堪的眼睛。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到底,我現在依然還是一個小人物,所以,才會被人拿捏,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我的弱小,使得我在面對周家這等龐然大物時,毫無抵抗之力,甚至連和他們對等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
我看了一眼除我之外空無一人的酒店房間,周雨夕已經走了,她的枕頭上,放着一張字條以及一張銀行卡。
字條上有銀行卡的密碼,以及她留下的一句話。
“卡裡有點錢,買點營養品,最近就好好歇着别去上班了……就算工作又丢了也沒關系,我養你啊。”
這句話後面,還俏皮的畫着一個笑臉。
我忽覺鼻頭一酸,眼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一樣,不過,十來分鐘後終歸還是忍住了。
我放下了字條,緩緩下床,走到了床對面櫃子前,拿出了我早就安裝好的攝像頭,然後從裡面抽出來了一張儲存卡。
周雨欣要的東西,都已經在裡面了。
而今天,是她給我的最後期限,隻要我把這張儲存卡給她,我就能保住自己的命……保得住嗎?
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質問着自己。
當周家知道奸夫是我的時候,恐怕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