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有期徒刑,外加給我十五萬的精神損失費。
咚。
一錘定音。
聽完審判結果,黃曉正呆了一呆,接着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十二年是什麼概念?
今年,黃曉正已經二十七了,即便他在監獄中表現良好,能獲得減刑的機會,可最多,減去兩年已經頂上天了。
十年後,從監獄裡出來的黃曉正,差不多都快四十歲了。
因為一時的沖動,把大好的青春,正好的年華,全部揮霍在監牢裡。
“我的兒啊!”
嶽母聲嘶力竭的哭出聲來,黃曉莉也連連抹着眼淚。
但沒有用。
結果已成必然,黃曉正即将被帶走。
“苟日的!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坐牢?你怎麼還不去死!”即将被帶走的那一刻,黃曉正積壓的情緒終于爆發了。
兩個警官剛準備壓着他走。
可這小子卻左右一個猛撞,緊接着便踉踉跄跄朝我奔來!
“我弄死你!”
看着他失了智,如同一頭洪水猛獸的模樣,我僅僅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不為所動。
呵……
火氣再大又能怎麼樣?
如今你已經是階下之囚,十年牢獄生涯,足以磨平你的所有棱角,到時候物是人非,你身無一技之長,若是無人幫襯,活的比狗還不如。
黃曉正,還沒跑幾步,就被再一次放倒了。
那巡捕出手快準狠,黃曉正一個不穩直面到底,腦袋狠狠的磕在地闆上,起來的時候,鼻子都已經歪掉了,皿流如注,配上他猙獰的面色,看上去真叫一個恐怖。
“兒子啊!”
嶽母看得心都快碎了,哭的幾乎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但這老娘們兒身體很好,即便是情緒瀕臨崩潰,也還挺得住。
“嘿…嘿嘿……”
被兩個巡捕抓起來,重新控制住後,黃曉正沒能及時擦掉臉上的鮮皿,一咧嘴,鼻子上的皿順着人中,染紅了他的一口白牙。
他就那麼呲牙沖我笑着。
“林子陽,你給我等着!不管是十年八年,等我出來,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這種虛無缥缈的威脅,對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我笑着用口型對他道“我等着你。”
黃曉正被帶走了,持續兩個多小時的審判,也就算是到此為止了,人員疏散,陸陸續續的開始離開,在小雪和工作人員的幫扶下,我慢慢離開了法院。
隻是……
剛出門,我就看到黃家三人,嶽母像個撒潑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而黃曉莉則是陪同在身邊,嶽父站在一旁靜默不言。
他們應該是在這裡專程等着我。
我早就料到了會這樣,所以,我并不覺得意外,隻是坦然自若地讓小雪推着我繼續走。
“林子陽!你好狠的心啊!”
嶽母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沖到我身邊,死死地拽住我輪椅的扶手,老臉上滿是淚痕“你怎麼忍心把我兒子送進去!那可是我兒子!我兒子啊!”
“嗯,你兒子。”我不以為然,隻覺得聽着有些煩躁。
黃曉正是在被全家寵愛的環境下長大的。
嶽母教子無方,對其寵溺無度。
以至于黃曉正不學無術,吃喝嫖賭卻樣樣精通,終日無所事事,靠着啃老度日,直至現在锒铛入獄,喜獲十二年有期徒刑。
而我,隻是做了一個受害人,應該做的事罷了。
“所以。”
我拍了拍嶽母的手,笑着說道“所以,記得趁早去籌三十萬,我的精神損失費可不能少,先說好,如果拿不出這筆錢來,可别怪我要求法院強制執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老兩口的房,可是在黃曉正的名下。”
嶽父嶽母家的房之前已經用做貸款抵押了。
雖然還不上貸款的話,防止到最後會被法院收走,但估值賣出去之後,除去貸款之外還會有些剩餘。
剩餘的那部分中抽走給我的三十萬精神補償,估計也就剩不下幾個子兒了。
這對于黃曉莉一家來說,可是緻命打擊。
不過,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和黃曉莉結婚的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少說,從我身上拿走了兩百萬以上的現金,除此之外,我當時還跟個傻子一樣,幫着黃曉正還了不少他賭博時候欠下的外債!
現在,才不過三十萬,我拿的理所應當!
“什麼!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都把我兒子送進監獄裡了,竟然還打算回過頭來問我們家要錢?你到底還有沒有點人性?”嶽母扯着我的衣服,情緒有些失控,眼看着就準備對我進行撕打。
“今天,隻要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能讓你多賠十萬,你信嗎?”
我看着嶽母懸在我眼前的手,淡淡的說道。
這話還是非常管用的,話音未落,嶽母甩過來的手,就僵在了我眼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嶽母憤恨的望着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黃曉莉拉開了嶽母,神色複雜的看着我,低下頭小聲道“老公……”
“别這麼叫我,你覺得沒什麼,我還聽着惡心呢。”
對于黃曉莉這一家人,這麼些年的接觸下來,我可算是了解的透透的,但看他們的舉動,我就能猜得出來她們嘴裡要放出什麼屁。
我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頂多再過一周,我們還會在這裡見到的,可以說,我們現在基本已經是陌生人了,你就等着淨身出戶吧。”
淨身出戶這四個字,令黃曉莉一家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淨身出戶,黃曉莉就分不到任何财産。
再加上給我的精神損失費,那可就相當于雪上加霜,他們一家人的日子,基本上就沒法過了。
“老公!”
黃曉莉撒開抱着嶽母胳膊的手,貼近到我跟前,“老公……我媽說話是有些過分了,離婚的事情咱先不談,隻是我弟弟要賠你的那三十萬……你也知道的,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三十萬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呀!”
“拿不拿得出來,是你們的事。”
我淡淡的說道“而我要做的,就隻是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