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确是知道我之前跟趙泰鬥智鬥勇的事情,而且那時我還會把相應的細節告訴她,隻不過她幫不了我什麼。
因為她也沒有多大的權力。
就算能夠幫我排憂解難,但也隻是一部分而已。
“别說了。”
我立刻擺了擺手。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翻舊賬沒有任何意思。周雨夕也隻不過是能力不足而已,如果她跟她妹妹一樣的話,那也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趙泰給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對于這一切都心知肚明,而且都接受了。
現在這些事情都已經成為了往事,如果再提下去的話,也沒什麼意思。
“你口口聲聲說愛着林子陽,他當年最落魄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别以為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他出生入死的時候,你估計還在睡着安穩覺吧?周小姐。”
黃娟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她們兩個人的确是兩個世界的人。
黃娟的父親是陀爺,她從小就與地下勢力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個圈子裡面究竟有多麼的黑暗與殘酷。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而周雨夕就不一樣了,她家庭條件特别的優越,而且沒有見到這個世界的陰暗面。
兩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
黃娟知道之前的我有多麼的狼狽,而且那段時間的确是為了性命在不斷的奔波着。
周雨夕不可能知道那些東西,她也想象不到那個層面到底會發生什麼。或者說,她的生活根本就不接地氣,一般人的生活也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她會覺得獲得一些奢侈的東西理所應當,因為她家很有錢。
她沒有體會過公司破産是什麼感覺,也沒有體會過為一頓飯錢發愁有多麼的窘迫。好像一切的東西都是唾手可得的,哪怕我獲得了成功以後,她表示的也隻是祝賀。
沒有絲毫的感歎與懷疑……
可一般人真的容易獲得成功嗎?
開什麼玩笑!
濱江市每年有幾十萬個項目等待孵化,但真正有幾個商業項目可以做大做強的呢?
我林子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了起來,所有的人在感到驚奇的同時,他們也明白一個道理。
我背後絕對有貴人相助!
單純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做到順風順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要是沒有黃家在背後保駕護航,我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其他的人給算計了。
正如黃娟所說,我能有今天,也的确依賴于她的幫助。
這并不是什麼不能啟齒的東西,現在我們已經成為了親密的合作夥伴,但是彼此的關系非常純粹。
周雨夕的這番控訴,在大家聽來反而是有些可笑。
“林總之前也隻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普通人發家哪裡有這麼的簡單。能夠碰到貴人是好事情,怎麼就變成吃軟飯了呢?”
“周家的千金還是住在天頂上的,她看不到下面的人是怎樣生活的。其實能夠在濱江市擁有一份得體的工作就很不錯了,更不用說自己白手起家創建公司,這個難度無疑是地獄級别的!”
頓時就有人開始進行感歎。
這些家族也是如此。
或許他們當中的某一被取得了成功,有了原始資本的積累,然後才可以不斷的為自己的下一代掠奪更多的财富。
連續過了幾代以後,他們的家族越做越大,然後在濱江市嶄露頭角。
橫空出世,實在是太難了!
周雨夕聽到大家的話,她的表情也是不斷的變換着。
“周小姐,如果用你現在的學識以及能力出去工作的話,你真的能夠做到養活你自己嗎?”
“别看你背後的公司,每個月給你不少的錢,而且還有背後周家的資金支持。如果單純讓你自己出去掙錢的話,就你現在的這個消費水平,你能夠活三個月,我算你厲害!”
黃娟繼續怼道。
剛才周雨夕怼我,她非常的不滿意,現在總算是讓她找到了一個機會回怼。
周雨夕被怼的啞口無言,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現在的消費,自己肯定是了如指掌的。
所謂的工資也隻不過是個點綴而已,主要的錢還是依賴于周家。
要是沒有周家給她錢的話,她怎麼可能當名媛呢?
“好了别說了,事後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我現在都覺得有些累了,一個小小的陽光廣告集團開業儀式,沒想到竟然驚動了這麼多的人馬。
何苦呢?
而且我在這件事情當中,發現了另外一個全新的問題。
要是萬一我将來創業失敗,再度回歸一無所有,周雨夕真的能夠接受彼此之間的落差嗎?
她之前确實對落魄的我表示過好感,但那時候跟現在又有所不同。
畢竟沒幾個正常人能夠接受得了大起大落,期間的難度還是很高的。
這個問題千萬不能夠忽略,要是我直接視而不見的話,絕對會成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隐患!
以後得找個機會問一問才行。
主要是我在上一段婚姻當中吃虧了,所以在這段婚姻當中,我必須得表現出足夠的小心才行。
哪怕我們之間的進度放緩一點都沒關系,但每一步都得走得無比的紮實才行。
婚姻,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這可承擔了一輩子的重量!
我可以在這上面跌一次跟頭,但是不能夠接二連三的摔倒,因為這對于一個人的打擊真的非常的大!
周雨夕看到我逐漸冰冷的眼神,她現在也是有些擔心,好像意識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有些過分。
“子陽,我剛才說的話不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我說了,有什麼事情等到今天的開業儀式結束以後,我跟你進行解釋,沒必要在這裡讨論太多。”
說完這句話,我大手一揮,示意項目經理們去招待各方來客。
場上的空氣頓時就祥和了幾分。
老陳看到我擺平了一切,他也是長長的緩了口氣。
黃娟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我,他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包庇周雨夕。
明明對方表現的非常的任性,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