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宛辭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十點。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了一片溫熱的兇膛肌膚。
蘇宛辭一怔,迷蒙的思緒瞬間回神。
阖着的雙眸猝然睜開。
她結婚了!
對。
她閃婚了。
就在昨天。
思緒回籠,周身渾身酸疼的感覺也充遍每一根神經。
蘇宛辭慢動作偏頭,這麼一擡眼,正好撞進了陸嶼帶着幾分薄笑的眸子裡。
見她醒來,他攬着她腰,将人往懷裡帶了帶。
“醒了?還疼嗎?”
邊說着,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揉了揉她的腰。
蘇宛辭立馬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不疼了,你别動。”
陸嶼挑眉,“我給你揉揉,不做别的。”
蘇宛辭抓着他手腕,不敢松開,“不用,我真不疼了。”
陸嶼唇角勾起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散漫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真假。
他記得,昨天晚上,一整晚她僅有的幾次開口,都是在低聲喊疼。
在他這種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蘇宛辭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瘋狂和荒唐。
她垂下眸子,避開他的視線。
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你先起來,我有些餓了。”
陸嶼松開手,扯開搭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飯已經做好了。我是端上來,還是去樓下吃?”
“去樓下吧,我馬上來。”
蘇宛辭自知她沒有福氣讓陸嶼這樣的天之驕子來伺候她。
陸嶼沒動,斂眸看着床上縮在被子裡的小姑娘,問了句:“需不需要我幫你?”
蘇宛辭:“不用,我自己可以。”
陸嶼沒強求,他指着一旁的衣帽間,“衣服飾品都放在衣帽間了,你看看裡面的款式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讓人扔了重換。”
蘇宛辭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禮貌道謝。
陸嶼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卧室。
在陸嶼走後,蘇宛辭不自禁松了口氣。
手肘撐着床緩緩坐起身,盡管動作已經放的很緩慢,但仍是疼得她冷不丁吸了口氣。
身上雖然又酸又疼,卻很幹爽,顯然是昨天晚上在她暈過去後陸嶼幫她洗漱過了。
現在倒也不必再次洗澡。
蘇宛辭拿過床尾放好的一套衣服,撐着軟綿無力的手臂,一件件穿好。
卧室裡牆上有挂鐘,蘇宛辭擡頭看了眼時間,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了開機鍵,就去了洗手間洗漱。
等收拾好,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
樓下餐廳裡,陸嶼正在擺放飯菜。
看到蘇宛辭在樓梯上下來,他将最後一道湯擺好,“來吃飯。”
蘇宛辭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一桌子各式各樣的早飯微微一怔。
陸嶼說:“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每樣都備了一些。”
餐桌上,基本西式和中式的早餐都有。
“以後不用這麼麻煩,我不挑食,也沒忌口的。”蘇宛辭道。
不挑食?
陸嶼看了她一眼。
他怎麼記得這小姑娘有些食物一點都不碰。
不過他并未說什麼,很快收回了視線。
夾了一隻水晶蒸餃放在她面前的小碟裡。
蘇宛辭輕笑着跟他道謝。
兩人早飯期間雖然交談不多,但氣氛還算溫馨,并不凝滞。
直到一道突兀的來電鈴聲打破靜谧。
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到了蘇宛辭手機上。
瞧着屏幕上閃爍的‘景洲哥哥’四個字,陸嶼眼底的溫度冷冽不少。
但他臉上的神色并沒有變化,反而還勾着唇看向對面的蘇宛辭,嗓音中裹着幾分倦怠。
“不接嗎?”
蘇宛辭眼簾半垂着,陸嶼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隻看到她纖細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方,按下了拒接鍵。
電話被挂斷後,退出來電頁面,屏幕上彈出一條未接電話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