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夏時回到自己房間,将大把大把的藥強行吞進肚中。
她伸手摸了摸耳後,指尖上都落滿了鮮紅。
醫生的叮囑在腦中響起:“夏小姐,其實很多病情加重都與病人的情緒有關,你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一定要樂觀,積極配合治療。”
樂觀,談何容易。
夏時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陸南沉說的話,靠着枕頭閉上雙眼。
天色剛剛泛白的時候,她都沒有真的睡着。
可能是藥物起了作用,她的耳朵恢複了一些聽力。
望着窗外撒進來的細微陽光,夏時久久失神。
“雨停了。”
真正導緻一個人放棄的原因,不是一個。
是日積月累,到最後隻需要最後一根稻草,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話,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天,陸南沉沒有出門。
一早,他坐在沙發上,在等夏時道歉,等她後悔。
結婚三年,夏時不是沒有鬧過脾氣。
可每次哭過鬧過後,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道歉。
陸南沉想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差别。
他就看夏時洗漱後出來,穿了件平時常穿的暗色系衣服,拖着一口箱子,手裡還拿着一份紙張。
當夏時将協議遞給陸南沉的時候,他才發現上面寫的是離婚協議幾個字。
“南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聯系我。”
夏時隻和陸南沉說了這麼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後,就拖着箱子出了門。
門外是雨後晴空。
有那麼一刻,夏時覺得自己好像獲得了新生。
陸南沉拿着那份離婚協議,僵在客廳沙發上。
遲遲都沒能回過神來。
直到夏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後知後覺,女人走了。
也就是那麼一刻的郁悶,很快他就恢複了冷漠,沒把夏時的離開當回事。
反正隻要他一通電話、一句話,夏時就會乖乖回到他的身邊,比以往還要讨好他。
這一次,肯定也一樣。
今天是清明節後的周末。
往年這個時候,陸南沉都會帶夏時一起回老宅,祭祖。
不可避免會被陸家的親戚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今天總算隻有他一個人。
陸南沉的心情格外愉悅,親自開車去往老宅。
一路上,迎着春風,從來沒有的輕松。
陸家,是個大家族,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親戚趕回來祭祖,加上那些個旁支親屬,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和陸南沉同輩的年輕人,就有七八十個,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
陸南沉能從他們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陸家的掌舵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他霸道強勢,鐵皿手腕,不僅僅是同輩人,還有長輩,都對他心生畏懼。
可畏懼歸畏懼,私下的議論不會少。
曾經的天之驕子,也有被欺騙的時候,還娶了一個弱聽的殘障妻子......
老宅裡。
陸母顧雅早早就吩咐了傭人:
“記住,夏時來後,不許她去待客廳。”
要不是因為陸家家族規定,祭祖的時候,長孫妻子必須在場,她怎麼也不會準許夏時過來抛頭露面。
隻不過,這一次,夏時竟然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