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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哪一個都能

春風不渡 潇騰 2905 2023-05-29 16:25

  江稚強行趕也趕不走她,她把怨氣都發洩到了沈律言身上,自然而然看見他就會覺得不順眼,認為她現在的境地都怪沈律言的不負責任。

  她現在脾氣實在不算好,在他面前顯現的樣子也都是最真實的。

  嬌氣而且沒有耐心。

  尤其是對沈律言,怎麼都能挑出刺來。

  “你能離我遠點嗎?你身上很臭。”

  她這句話說的不太好聽,可是認認真真皺着眉的樣子又不像是故意在說假話針對他。

  沈律言擡了擡眉,“有嗎?”

  至少他在自己身上沒有聞到什麼臭味。

  他原本也有潔癖。

  江稚的眉頭越蹙越深,她往後退了兩步,“有,我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但是她好像就是聞到了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煙草氣息。

  沈律言聽見她說的話反而笑了聲,他也沒有再往前走,她已經坐在沙發的最深處,退無可退,神态脆弱還有幾分可憐,不能再緊逼不舍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沈律言說完這句頓了兩秒接着補充:“今天也沒有。”

  江稚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像是在刻意刁難人,更甚算是無理取鬧,可是她不能控制對他絲絲縷縷冒出來的反感的情緒。

  “我就是聞到了。”她偏要這麼說。

  就像是偏要把孩子發育畸形的過錯責怪在他的頭上。

  沈律言早就領教過孕婦不太好的脾氣,倒也沒有因為她非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就生氣。

  她生氣也比氣死沉沉的好。

  這個孩子,還真是個麻煩。

  “那我借用下你的浴室,去洗個澡。”

  “你消失在我面前不就好了?”

  “有點難。”

  江稚還想說什麼,玄關處的房門忽然有了動靜。

  她以為是媽媽回來了,門推開之後才發現是小舅舅。

  傅景初推開房門,看清客廳裡的男人,目光頓了頓,眼神悄然冷了幾分,“沈律言。”

  連名帶姓,委實不算客氣。

  再次見面,沈律言也一點兒都沒有當初對他開了槍了的愧疚。

  看起來毫無悔過之心。

  哪怕已經知道了江歲甯當初确實罪有應得,還撒了彌天大謊。

  做都做了,再後悔就顯得很惺惺作态。

  沈律言一向不願當悔改的庸徒,他看着傅景初,眼神裡既沒有惡意也不太友善,用一切貼切的詞語來形容就隻能是審視。

  他一直對傅景初和江稚過度親密的關系,而不滿。

  可以說他心理陰暗,思想龌龊。

  但這種例子,他不是沒有見過。

  傅景初甚至沒有任何情史,從高中到大學,也沒有戀人。

  這并不合理。

  他有理由懷疑,也有理由防備。

  “傅先生,好久不見。”

  傅景初踩着皮靴,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表面上還能僞裝和氣,但是眼睛裡的殺意是藏都藏不住的,“這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吧?”

  沈律言從容不迫,好像察覺不到面前的人對他的惡意,“我來和阿稚叙叙舊。”

  傅景初的唇角綻起冷笑:“你們隻有舊恨,沒有舊情吧?”

  十幾個字,尖酸刺耳。

  傅景初說完這句就不耐煩再和他周旋,打開了大門,“請吧。”

  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讓他滾。

  沈律言目光單單看向傅景初,“傅先生火氣這麼大做什麼?這裡也不是你的家吧。”

  傅景初隻覺得從沈律言口中說出來的話非常的可笑,沈律言卻沒認為自己說錯了,“你姓傅,她姓江,到底也不是一家人,你這樣登堂入室不也很沒有分寸嗎?”

  傅景初算是聽明白了。

  這沾了醋般的酸味,話裡話外都帶着濃濃的諷刺。

  原來是吃他這個舅舅的醋。

  這樣一想,傅景初就覺得沈律言更加可笑了。

  現在就像個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

  江稚也聽不下去了,她剛站起來就被舅舅摁回了沙發裡,“我是她舅舅,你是她前夫,誰更沒分寸,一目了然。”

  “而且沈先生最近不是在相親嗎?還繼續厚着臉皮糾纏你的前妻,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沒有相親。”這幾個生硬的字,顯然是說給江稚聽的。

  不過江稚明顯就不在意。

  離婚之後,兩人遲早都要各奔東西。

  沈律言這種身份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結婚,他和誰相親都和她沒有關系,接下來要娶誰,也不關她的事。

  如果那個人不是江歲甯的話,她倒是能開心一點。

  隻不過一點點而已,

  也不會很久。

  “沈律言,你還記得你剛才說的什麼嗎?”

  他說等她媽媽或者舅舅回來,他就會離開。

  現在又是這種逢人就亂咬的瘋态,好像磚頭就把自己說的話給忘了。

  一個字都不認賬。

  沈律言沉默許久,片刻之後,“沒忘。我先走了,改天再來。”

  傅景初倒是不知道沈律言現在還能這麼厚顔無恥,門開了又關,等人滾遠了,他的目光才慢慢轉向坐在沙發裡氣色不太好的少女。

  他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麼,“你和他一起回的北城?”

  江稚點了點頭。

  傅景初有氣也不會對着她發,“男朋友呢?吹了?”

  江稚接着又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和林嘉然算什麼,上個月給他轉的一千二已經被他退回了。

  他好像不願意再收她的錢。

  可能是交易結束了吧?應該是吧。

  她和他的父母,見面實在是不愉快,這段關系原本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傅景初好氣又有點好笑,“這個踹了就不能找個新的嗎?”

  還要和沈律言摻和在一起。

  “不是。”江稚輕聲細語同舅舅解釋:“是他找上門來的,我沒有聯系過他。”

  傅景初剛才那句話本就說重了,話音落地他自己也後悔。

  沈律言這個人有多難纏,他也不是沒見識過。

  阿稚應付不了才是正常的。

  “我這次回來是想去醫院再檢查一次。”江稚說不出口畸形兩個字,對她的孩子太殘忍,她抿了抿唇,“看看孩子到底好不好。”

  傅景初的目光落向她的肚子,第一次伸手摸了摸。

  盡管這個孩子有個讨人厭的父親。

  現在好像沒有那麼讨厭了。

  “查出什麼了?讓你火急火燎趕回北城,也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一聲。”

  “就是…不太好。”江稚垂着眼眸,輕輕柔柔的聲音卻十分堅定:“可我不想相信。”

  意外來的太倉促。

  倉促像是刻意為之。

  *

  江稚在家裡休息了兩天,約上了私立醫院的門診。

  她不知道自己的預約信息,幾乎是同時就被送到了沈律言的辦公桌上。

  他一點兒都不意外。她有時候就是倔強的讓他都佩服。

  另一邊江歲甯知道江稚回了北城約了醫院,心裡都慌死了。

  在南城,自己的地盤,她還敢動手。

  可是北城這家醫院,是沈律言名下的,她實在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去貿然威逼利誘醫生,生怕自己反手就被出賣了。

  到了這步。

  江歲甯根本沒有回頭路可選,她咬了咬牙,讓母親聯系了她們的舅舅一家。

  下三流的流氓。

  多年來不務正業。

  認識最多的就是同樣不務正業的混混。

  顔瑤自從公司在走破産結算流程,整個人就瘦了很多,臉色憔悴,得知江稚肚子裡這個孩子有可能是沈律言的,她整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也覺得女兒這麼大費周章實在是白費時間。

  顔瑤說:“她既然不入你的套,不如等她的孩子出生,趁機偷偷抱走或者是換了,哪一個都能叫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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