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哪兒都有你們江家,未免太多管閑事了。”盧老冷哼道。
“多管閑事?”江老拄着龍身拐杖,笑了笑,“你都欺負到我們江家頭上了,我能坐視不理?怎麼着,是覺得我們家沒人了?”
江老爺子眉眼犀利,聲若洪鐘。
“誰有膽子敢欺負你們江家啊。”梁晗小聲嘀咕着,“一直以來,不都是你們江家眼高于頂、瞧不上别人嘛。”
畢竟,想找江家定制珠寶,難如登天。
“沒欺負嗎?”江老冷笑,“一會兒把人弄下水,一會兒下毒......”
“這些也就罷了,現在倒好,居然直接雇兇謀殺!”
“你們家人沒膽子?”
“我看你們家所有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膽,膽大包天,敢動我的外孫女,誰給你們的狗膽!”江老氣得冒火。
拿着拐杖,狠狠錘擊地面,震得整個靈堂都一片死寂。
他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好似冷可徹骨的寒霜,冷冽地逼視着盧家與梁家人。
外、外孫女?
徐挽甯?
此刻但凡涉案的所有人,全都如墜冰窖,渾身冰冷。
剛才還叫嚣不要江家多管閑事的盧老,被徐挽甯的身世吓得一愣一愣。
半張着嘴,唇角顫抖。
一時竟說不出半個字!
梁晗緊盯着徐挽甯,難以置信,嘴裡念叨着:“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她不就是父母雙亡,一個寄人籬下、聲名狼藉,還被未婚夫玩弄5年,慘遭抛棄的養女?
怎麼會是江家的外孫女?
一瞬間,
徐挽甯的身份就發生了質變。
變得高不可攀!
“難怪滿月宴,江家會齊來道賀,原因居然是這個?”
“我就說嘛,這陸少夫人長得特别有氣質,一看就知道遺傳基因好。”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
事不關己,周圍人就是看個熱鬧。
甚至有人開始拱火,“盧老爺子,您剛才不是牛逼轟轟地說,整件事和江家無關嗎?你倒是上啊。”
“就是,既然您是清白的,可千萬别慫。”
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巴不得兩家現在打起來。
如果說徐挽甯是江家的外孫女,那她母親......
不就是江老的親生女兒?
梁鴻生跌坐在地上,久久沒回過神。
尤其是剛才認罪的盧志,癱軟在地,渾身好像被一股濃厚的絕望包裹着。
完了!
不僅是陸家,現在還多了個江家。
江家肯定會追究到底,可能會把十幾年前的車禍再翻找出來。
新仇舊恨,到時候盧家肯定自身難保。
就算自己把所有過錯都攬在身上,盧家恐怕也護不住自己的妻兒。
倒不如......
搏一把!
盧志忽然摸爬着,跪在江老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褲管,哀求着:“江老,如果我把實話說出來,您能不能寬宏大量,給我一次機會!”
他跪在地上。
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盧志!你想幹什麼!”盧老一聲大喝,“你可别忘了,你是我們盧家撿來的,就連姓氏都是我們盧家給的!”
“這麼多年,我給盧家當牛做馬,也算報恩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盧志大吼大叫。
“我不想死,不想......”
“江老,我跟您說,不僅是這次車禍,就是當年您女兒的那場車禍,都是他幹的!全都是他!”
一言既出。
全場死寂。
隻有靈山上的風,帶着盛夏的燥熱,吹入靈堂,竟讓人無端生出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