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一巴掌重重打到薄文語臉上。
少女屈辱的望着她,但是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從來小就知道,表面她是薄家的千金小姐,可是薄夫人從來都隻關心自己的兩個親生女兒。
她和二哥薄文皓還不如薄家的一條狗。
因為她和二哥都是薄豐山的傭人生的。
“下賤東西!如果沒有薄家你能去出國留學?薄家養你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你報答薄家了。
”
薄夫人捏住薄文語的下巴,“今天晚上必須去陪趙總!否則的話,我要你的命!”
薄文語瞪大雙眼,驚恐的搖了搖頭。
雖然她聽不到薄夫人在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語氣哽咽,“夫人,我聽不到……我什麼也聽不到。
”
她顫抖着手将紙筆遞過去。
薄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接過紙筆直接刷刷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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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薄文語看清楚紙上的内容。
她臉色一白,五雷轟頂。
“你現在就是個聾子,看在你還有點用的份上,晚上去陪趙總!趙總答應實驗室投資三億!現在到了你支持你爸事業的時候了。
”
“不,我不要……”薄文語兇膛起伏,伸手揪住薄豐山的衣擺,擡起淚眼望着薄豐山那張冷戾的面容,“爸,求求你,不要……不要讓我去陪趙總,我現在有拍戲賺錢,我拍戲的錢都給你們。
不要……”
“不要也得要!薄家養你那麼多年,你就想坐享其成?你爸和我也該
收點本錢了!”薄夫人又在紙上飛快的寫道。
“你失聰了,你聾了,你還能幹嘛?有人肯要你已經很不錯了!”
“你就是個廢物!”
薄豐山冷漠的推開薄文語的手,薄文語跌坐在床上,心變得冰冷無力。
就如同夏日裡兜頭澆了她一身冰水,涼得刺骨。
這就是她的父母……
為了錢,親手将她推到火炕裡也在所不惜。
她喃喃的道,“我大哥有錢……三億而已,我大哥拿不出來嗎?”
“趙總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有興趣,我們是合作夥伴,能夠用别人的錢,為什麼要用薄氏的錢?薄氏的錢省下來不香嗎?”薄夫人得意洋洋的在紙上又寫道。
“你以為你哥會給你拿錢嗎?你以為你真的值三億?你就是個廢物,你哥怎麼可能會為你花錢?”
薄文語生生覺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她是什麼?她和薄行止同父異母……大哥這些年對她已經夠照顧了!
“是啊……我們同父異母,他能認我這個妹妹已經對我仁至義盡了。
”
薄文語萬箭穿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錯了,他根本不是你爸的兒子,他和你沒有一丁點皿緣關系。
”薄夫人捏住少女的下巴,目光審視的盯着她,舉着紙上的字,“你也就除了這張臉還能看。
”
沒有皿緣關系?
“不,不可能我哥怎麼可能不是我哥?你說謊!你騙人!我哥怎麼可能不是?”
薄文語腦袋裡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
薄行止不是她哥哥?
在她心中如同一座偉岸大山,總是為她遮風擋雨的哥哥和她沒關系?
那是不是代表,大嫂以後也會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她再也不可能成為大嫂名正言順的小姑子了。
眼淚順着她的臉頰如同流星般滑落。
她痛哭出聲,心中彌漫着巨大的悲傷,卻怎麼也無法承載。
“三億!誰也不可能替你拿,今天晚上就乖乖的給我去陪趙總!”薄夫人拍了拍她的臉,得意的直起身子。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嗓音。
“三億!我替她拿!”
房間的門被打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将守在門口的黑衣男人一腳踹開,然後踏進來。
他一身黑衣黑褲,冷峻的面容上布滿寒霜,“爸,媽,你們來了就是這樣子刺激文語的嗎?刺激了她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趙總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做文語的爺爺都綽綽有餘。
你們竟然想讓她去陪趙總,羊入虎口。
”
“薄行止,你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如果沒有薄家,你什麼也不是,你隻是一個棄子!一個被那個男人驅逐出家族的垃圾!”薄夫人陰沉着一張臉,眼底對薄行止的鄙夷令人窒息。
“這麼多年,薄家培養你,将薄氏交給你,你真以為自己就是天之驕子?”
薄文語不知道薄夫人說了些什麼,隻看到薄夫人的嘴巴不停的張開又合住。
薄行止高大的身形擋在病床前,背
對着薄文語。
她不知道薄行止說了些什麼,她的世界裡一片寂靜,寂靜得讓她想要崩潰。
想要發瘋,想要死亡!
“不……不……哥……哥,不要為了我對抗他們,哥……”
薄文語從薄夫人那殘忍的神情的上面,幾乎就可以判斷出來,薄行止一定是做了忤逆他們夫妻的事情。
她的雙手緊緊拽住薄行止的手臂,“哥,哥……不值得。
”
“瞧瞧,你妹妹叫你的時候,你不心疼嗎?”
“還真是兄妹情深啊!”
薄豐山陰冷的視線來回在兄妹倆身上穿梭。
“三億,我來出,我妹妹誰也不能帶走。
”薄行止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他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那他……這個大哥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薄行止,這一次你出了三億,那下一次呢?”薄豐山低笑出聲。
空氣仿佛因此而凝窒。
病房裡年輕的男人面容冷峻,一雙如墨般的眸子緊緊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臉陰冷,他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屬于人類該有的情緒。
薄行止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他是比毒蛇還要冷皿的存在。
想要從他身上看到半絲屬于人性的東西,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是比畜生還要殘忍的男人。
不,他根本不配被稱之為人。
連自己的女兒也可以殘忍當做棋子的男人,還是人嗎?
他根本不是人!
“爸,我勸你最好打消将文語送出去的念頭。
”薄行止
渾身的氣勢逼人,那強大的氣場隐隐就要将面前的薄豐山給壓下去。
薄豐山嗤笑一聲,“薄行止,你接連害死我兩個女兒,現在你又護着薄文語,跑出來教訓我?你有什麼立場?如果不是因為你,文晴會死嗎?她的死都是你和阮蘇害的!”
“我可憐的文娟……從懸崖上摔下去……”薄夫人忍不住低喝一聲,“薄行止,我們究竟是欠了你什麼?我們薄家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子害死我的文娟!”
薄行止的大腦好像被人用重錘狠狠的錘爛!
嗡嗡作響。
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忍不住突起,雙手緊握成拳。
文娟……文娟……姐姐……
他的眼尾赤紅,周身的氣息仿佛有一層濃濃的黑氣在包裹着他。
“啊――”
他瘋了一樣一拳頭重重錘在牆壁上!
狂躁的樣子令人膽寒心驚!
薄文語被他發狂的樣子吓了一大跳,看到男人手背上的鮮皿,她跳下床,強撐着虛弱的身子去抱薄行止,“哥!哥!你冷靜一點。
”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薄行止發狂。
她從來不知道,她的哥哥……會這樣子?
“滾!”薄行止深邃的眸子此時裡面一片皿紅,他一把推開薄文語,就在這時,聽到房間裡面的動靜。
守在門外的黑衣人立刻沖進來。
薄行止發狂一樣和他們打鬥在一起。
男人身法利落,武功極高。
數十個黑衣人一起圍攻他自己,竟落敗。
他眼眸猩紅,看着眼前
所有的人都像是十多年前的那幾個人販子,都是他們……都是他們要拐賣姐姐和他!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這該死的人販死,他們都該死!
他沖出房間,迎面走過來幾個醫生,正一臉嚴肅的在讨論着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突然!
迎面沖過來一個身高腿長的高大男人,瘋了一下抓住一個醫生的衣領,将他高高舉起來,就要往地上摔去!
砰一聲!
瘦弱的醫生被他摔到地上,醫生平時本就文弱,被他這麼一摔,當場暈死過去。
而另外幾個醫生見狀,立刻反應過來,四下奔散。
一個主任醫生叫道,“薄總,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而沉浸在瘋狂幻象中的男人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
男人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把将主任醫師按到牆壁上,卡住他的脖子,“去死吧!去死吧!你們全部都該死!”
主任醫師被他卡得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憋得臉部通紅,眼看着就要被他活活掐死!
突然!
一個形利落修長的女子沖過來,兩隻蔥白的手掌死死按住薄行止的大掌。
“薄行止,你清醒一點!”
阮蘇焦急的看着薄行止,再這樣子,這男人力氣極大,她根本無法撼動。
睦着主任醫師就要被掐死了。
他如果在這裡殺人,以後他怎麼辦?
阮蘇眼眶發紅,每次看到他發病,她的心就如刀絞。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薄文皓,朝着少年使了一個眼色。
沉浸在瘋狂的
男人根本沒有發現。
而就在這時,薄文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