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泰年跟展覽館館長從會議室出來,在他身邊是一位黑色西裝戴着爵士帽的男士,手裡拿着一根黑色手杖,穿着得體,談吐優雅。
許泰年向他介紹了莊明月,路易斯館長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親愛的,莊明月小姐,在吳教授面前經常聽到他提起過您,據說您是一位非常有天份的畫家,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若有開工作室需要資金這方面的需求,可以随時來找我。
”
對方說着并不流暢的中文。
莊明月看了眼許教授,見他點頭,莊明月才将他的名片收下。
莊明月微微淡笑着說:“路易斯先生擡舉了,我并不算有天分,隻不過比普通人稍微努力了些而已。
”
路易斯笑:“莊明月小姐真是太謙虛了,我見過你的畫作,确實有很好的水平。
”
莊明月:“謝謝…”
許教授徹底将會場交給了她。
許泰年還有一場采訪會需要去一趟。
等兩人走後,莊明月才松了口氣。
見現在沒多少人,莊明月走到了二樓藝術展覽廳,這裡放着都是西方風格的畫作,都是出自褚娴他們三人所畫,而莊明月曾經拿過獎的畫在一樓。
二樓很清淨,莊明月端了三杯咖啡去了樓上,現在樓梯上,聽到三人之間的談話。
朱俊明:“這裡一個人都沒上來,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
樓下那些精英人士,小師妹一個人結束就夠了萬一運氣好,一下就成為了貴夫人,誰讓她長的漂亮,教授估計就是嫌我們長的歪瓜裂棗,帶我們就覺得丢人!倒不如回酒店玩玩遊戲?”
“朱俊明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說這種話,萬一被明月聽到,她有多失望?許教授準備這次國際畫展足足準備四年,為了這些古往今來名勝絕技的畫,走遍多少地方,遇到了多少危險?當初她跟着去,可從來沒有拖累我們,也沒有一句抱怨,沙漠裡遇到風沙的事,你忘了?”唐元良看向朱俊明說:“你陷入流沙是誰救了你?”
“還有那次在太平洋雷電交加,海風巨浪,明月拼了命的把教授的畫從海裡撈了上來。
當初風刮成那個樣子,我們三個隻有她一個人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
我們兩個大男人畏畏縮縮還沒一個小姑娘大膽,現在她被教授收為徒弟,不是應該?”
“要不是她,我們恐怕還要在外面在待三年,等這次畫展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到帝都拿到畢業證就夠了。
”
許泰年是藝術界寫實派的領軍人話,四十幾年來他筆下所畫的都是憾人絕迹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危險,就像唐元良所說,四年來他們踏遍全國各地去人煙稀少,卻從未被人發現的風景…
在荒蕪一片的沙漠裡,走幾百公裡去尋找一片綠洲,看絕境中唯一能活下去的地方。
在汪洋一片大海中,帶着未知的探索,開船去尋找最神秘的三角區…
處處都充滿着危險,可是莊明月從來沒有膽怯過。
因為這些都是她從未看到過的景色,也是她最向往的想要去地方。
這些讓她記憶深刻,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她就是被困在囚牢中太久了,如今才向往更自由的生活,想起以前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可笑。
朱俊明啞口無言,“一口一個明月,哎呦,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直看見走廊上的身影,朱俊明做賊心虛班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起步走到莊明月面前,替她端過手裡的咖啡,臉上笑嘻嘻的說:“小師妹,這種活怎麼能讓你來做,教授不是讓你在下面接待怎麼上來了?”
莊明月故作無事一般,嘴角勾着淺淺的笑對他們說:“老師已經走了,要去接受國際新聞記者的采訪,你們誰幫我去頂替一下,說不定還能結交不少名流。
”
“等會我還有事,這裡可能就要拜托你們了。
”
朱俊明:“小師妹你該還不會是要去打工吧?這些年你拿了也不少獎,怎麼說獎金也有不少,怎麼還委屈自己做這些事?”
莊明月所得的獎金,确實能夠在法國過上好幾年,可朱俊明也沒想到,莊明月說:“錢我全都捐了!”
三個人目光瞬間齊刷刷地盯着她,眼神錯愕。
朱俊明:“你瘋了?”
莊明月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微微一笑的說,“我去收拾東西,你們快去吧,樓下人還挺多的,别錯過這次結交大佬們的機會,師哥師姐…好好抓住機會。
”
褚娴突然站了起來,帶有敵意的目光看着她,“用不着你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
有什麼可以炫耀的,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讓教授收你為徒!”
莊明月沒有說話,僵硬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
就在這時,展覽館下,突然一陣莫名的躁動,莊明月心力憔悴,也懶得再去管,直接走去了休息間…
唐元良目光随着莊明月的身影離開,他還未從朱俊明的一句‘喜歡她’中走出來。
他看向褚娴皺着眉頭:“褚娴你說話有點過了?”
說完,他便跟着朱俊明一起下了樓。
大廳展覽館裡,不是到是哪位大人物來了,之前一幫人連畫都沒看了,直接在圍擁着一個人。
直到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一條路,才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齊成站出來說:“這裡誰是接待人?”
朱俊明見來的人是個大人物,他立馬站了出來,“是我,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朱俊明,許泰年教授的學生,老師有事并不在藝術館,我是目前的負責人。
”
朱俊明伸出手,恭敬的想與展宴握手,可是面前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并未看他一眼。
他那陰鸷深邃的目光看了一圈整個大廳。
朱俊明隻好讪讪的收回手,臉上有一絲尴尬。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展宴不急不緩,帶着冰冷質問,讓人感覺到了他身上無比危險的氣息。
他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曆,對上他眼神的那刻,縱使裝的再鎮定雙腿,也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