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正在做飯,莊明月眯着眼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外面的天才微亮。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快去再睡會兒,飯一會兒就好了。
”
莊明月從身後抱住吳媽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眯着的眼睛像是剛開眼慵懶的小貓,軟糯又呆萌,額前還有根頭發翹着,“是什麼好吃的?”
吳媽:“都是油煙,快出去,别弄髒了。
洗漱用的都給你買來了,這裡不比你家裡,都是些雜貨牌就先将就地用下。
今天晚上我就把東西給你帶來。
”
“雜牌怎麼了?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
“别貧嘴了,去收拾收拾,這個菜做完就可以吃飯了。
”
“好的。
”
莊明月身上穿的睡衣,還是吳媽的舊衣服,款式比較老舊,一看就是上了年紀該穿的。
但是穿在莊明月身上卻是别樣的韻味。
腳上還是雙透明的水晶拖鞋,就拖着去了洗手間。
洗漱完後,吳媽連飯都來不及吃,就離開了。
房間内就隻剩下,莊明月孤單地用餐。
走前,吳媽還不忘記,讓她去上學,叮囑她别遲到。
莊明月并不打算回學校,就算被退學,她也不會在乎。
她吃得也不多,其餘的就放進了冰箱裡。
等會兒她打算去周圍看下,看看還有什麼好買的。
剛剛吳媽走的時候,給了她三百塊錢,讓她看着買。
這錢她也沒有白收…
莊明月出門身上背着帆布包,長發用抓夾夾了起來,手裡拿了根黃瓜,穿的還是吳媽的舊衣服。
這一看哪裡還像是大小姐的模樣。
“呦,明月,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莊明月将門鎖上,“我剛來準備去周圍看看。
嬸子你這是幹什麼去?”
“我啊!正要去洗衣服。
明月…你媽都在這裡住了十來年了。
以前怎麼沒看見你來?”
莊明月笑了笑說:“以前在外面讀書,沒多少時間。
現在正好有空,就回來看看媽媽。
”
“這樣啊!你今年也不小了吧?談男朋友了嗎?”
“嬸兒,我今年十八,就快高考了。
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還沒到那時候。
”
“哎呦你長這麼漂亮,追你的男孩子肯定不少。
現在小年輕談戀愛也沒什麼,早點談得好…女孩子家家的考上大學也沒什麼用。
早晚都是要結婚在家帶孩子的,還不如早點結婚。
”
說着她一副跟她很熟絡的模樣,走了過來,“嬸兒家,剛好有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兒子。
模樣跟你也算是般配…”
莊明月臉上的笑意漸漸消了下去:“嬸兒,謝謝你的好意。
我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我先走了。
”
“诶,嬸兒就看你長得不錯,以後生出的孩子一定好看,要不然你再考慮下,我們家可以給你十萬彩禮錢。
”
莊明月下了樓,轉角就不見了。
程梅對着消失的背影,直接翻了個白眼,“嘿,還愛答不理。
真以為自己是天仙…看你這樣,跟外面的那些女的一樣,有什麼好裝的。
”
莊明月原本的好心情,被她給毀了。
她才十八,還給她介紹結婚對象?
不得不說,這裡确實是有些亂,也不能說亂,就是這裡的衛生環境,比不上帝都市區而已。
這裡的樓房應該還是沒有開發,全都是老舊的小區,有不少街頭小吃。
轉了一圈,物價也很便宜。
穿過這條巷子,還有一片很大的海。
這是在帝都最邊緣,隔壁坐車一個小時就是海市。
莊明月驚喜地跑去了沙灘,閉着眼睛,呼吸着…
脫掉拖鞋踩在沙灘上,海水有些冰涼,但是頭頂上的陽光照射得讓她很舒服。
在海灘上,她赤着腳走着,一路上還撿了不少好看的貝殼。
就在這時,一陣兇厲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喂,你特麼的誰啊?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
莊明月直起身子,一個紮着滿頭辮子,畫着煙熏妝的女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她面前,手臂上還有紋身,看着像是很不好惹的大姐大。
莊明月還有些疑惑,就看見她走過來,一把搶走了她手裡的東西,“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包裡都是什麼?給我交出來!”
“我…”
“我什麼我!”她一把扯下莊明月的布包,将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鄉巴佬果然是鄉巴佬。
”
葉凡跟人打牌打輸了,一幫老爺們,讓她一個女的出來撿海貨,他們也好意思。
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正好來了個出氣筒。
莊明月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布袋,沒有跟她争執的打算,正打算準備走。
可是對方并沒有打算放過她。
“我特麼讓你走了?”
這語氣怎麼這麼像江野?
莊明月:“你還想怎麼樣?”
葉凡将手裡的鏟子還有桶丢在她面前,“碰見老子算你倒黴,給老子挖些海貨出來,不挖滿一桶,今天别給我回去!”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老子看你不爽,行不行?”
莊明月:“抱歉,我沒空。
”
“鄉巴佬,你知不知道在這裡都得聽我的?要是不聽,你知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這裡的黑勢力?
為什麼在哪兒都能碰見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不是,我說凡哥,這麼久了,不會連隻螃蟹都沒抓到吧?”
“就是啊!不然晚上我們吃什麼啊!”
莊明月看着一幫赤裸着上半身,勾肩搭背走過來的七八個男的。
一看就是不學無術的街頭混混,紋的都是清一色的大花臂,一幫黑暗勢力,在莊明月面前,顯得她格外地無助,弱小。
“呦,哪來的小妹妹,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男朋友,要不然跟哥哥處個對象?”說話的是一個染了黃毛,看起來不到二十男的,痞痞看着莊明月。
“虎哥,這小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根本就經不起幹。
一晚上說不定就下不來床了。
”
一幫人跟着打趣就笑了起來。
污言穢語,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