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铮身形一僵,擡眸盯着她,眼底多了幾分侵略的味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微瀾沒有說話,隻是沖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季衍铮呼吸一亂,脫下她的最後一件内心,然後掐住她的腰,把她送進了浴缸。
皮膚被熱水浸潤着,舒服的她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随即,她看到男人站在浴缸邊上,開始解襯衣的紐扣。
他的目光很黑,很沉,仿佛無邊的夜色都藏在了其中。
楚微瀾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唇。
季衍铮喉結滾動,他現在确定這個女人是在勾―引他。所以,她真的不會走了。
她說她想通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季衍铮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受,那一抹異樣的情緒讓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滞,連帶着他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這個女人可能比他以為的還要愛他。
他應該感謝從前的自己嗎?她選擇留下來,是因為曾經的他沒有放棄她。
可那個時候,他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也知道她的不得已,所以他從未有一刻動搖。
如果面對的是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當初他是否還能做到那樣?
季衍铮不知道。
他唯一确定的時候,這個女人給予他的已經太多,如果有一天他能再次愛上她,那也罷了,如果他永遠也做不到……
楚微瀾見他頓住,忽然從浴缸的那一頭遊過來,睜着濕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聲音沙啞低軟:“衍铮,你在想什麼?”
季衍铮低頭望進她的眼中,終于還是開口:“楚微瀾,我很自私。”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他需要她的熱情讓他體會那一點難得的溫暖,也需要她作為自己的妻子給予他必要的支持,可是他卻不能給她想要的回報。
他的情感剝離,是生理上的變化,根本不由他自己控制。季衍铮沒辦法盲目樂觀。
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堅持把她留在身邊嗎?
或許放她自由,她還會有更多的選擇……從前的他肯定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楚微瀾聽着他低沉而緩慢的聲音,怔了怔,輕聲說道:“這句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呢……你說,你甯願我自私一點。”
男人漆黑的瞳仁收縮了一下,半晌他啞聲點頭:“沒錯。”
哪怕現在,他也希望她能自私一點。或許是因為從小缺乏愛與關注,她得到一丁點愛都恨不得無數倍回報給他,簡直傻透了。
“我不是多麼無私,我隻是……舍不得……”她把手握緊成拳,下巴抵在拳頭上,“我說過,我大概也隻剩一點力氣了,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
她的聲音染着幾分哀求的味道。
季衍铮抿緊了唇,緩緩的點頭。
……
楚微瀾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陷在柔軟的床鋪裡,隻覺得身體非常的沉,沉到連手臂都擡不起來。
男人灼熱的手掌在她的身上遊走,力道不輕不重,撫慰着她酸軟的身體,也讓她原本就昏沉的意識更加沉淪。
醒來的時候,房間依然是昏暗的,零星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顯然現在已經是大白天。
楚微瀾知道自己該起床了,然而身體太軟了,她還是一動也不想動。
她不得不承認,昨晚可能是她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體驗。因為季衍铮一直在取悅她,隻要她有絲毫的不舒服,他都會立刻停下。
楚微瀾覺得心裡一陣酸澀。既然他不愛自己了,為什麼能做到這個地步?因為感激嗎?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楚微瀾下意識的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緊。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季衍铮。
她依然躲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直到被子被他掀開。
男人已經拉開了窗簾,光線刺目,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醒了?”季衍铮俯下身,撫上她的臉頰,唇角微微勾起,語氣充滿了耐心,“餓了嗎?”
楚微瀾睜開眼睛,和他的黑眸對了個正着。
有那麼一瞬間,楚微瀾覺得或許什麼都沒有變。
眼眶有些發熱,她下意識的嗯了一聲,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腰,帶着撒嬌的意味。
“餓死了……現在幾點了?”
“已經下午兩點了。”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腕,“趕緊把衣服穿好,下樓吃飯。”
楚微瀾卻不肯撒手,她仰頭看着他,聲音低軟:“我不想動。”
季衍铮微微擰眉:“很疼?”
昨晚他明明非常克制。
“不疼……”她把臉蛋埋在他的兇口蹭了蹭,“但是很累,身上沒力氣。”
季衍铮揉了揉她的頭發:“吃過飯就有力氣了,先穿衣服。”
“可是我現在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她哼哼唧唧的說着,“也沒有下樓吃飯的力氣。”
季衍铮的眉心擰緊了:“有這麼嚴重?”
楚微瀾氣悶:“我在跟你撒嬌呢!”
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先吃飯,想撒嬌有的是機會。”
“不吃了。”楚微瀾瞪他。
“你不是快餓死了麼?”季衍铮耐心的看着她,“這是你自己剛剛說的。”
楚微瀾終于無言以對。
她瞪了他好一會,終于在男人沉默而不解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悻悻的松開他:“我穿衣服。”
如果是從前,這個男人肯定會順勢和她調笑幾句并且索個吻。
可是現在,除非默認接下來要上床,否則他不會輕易對她做任何親密舉動。這讓他的任何親密都顯得目的性十足。
楚微瀾把心底的那份黯然壓了下去。
季衍铮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如一開始那麼高漲,但是卻不理解原因。
他沉吟道:“不然我把飯菜端上來給你吃?”
“不用了。”楚微瀾下床,走到衣櫃那裡找自己的衣服,“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回來看你醒了沒有。”季衍铮的目光追随着她,“順便回來拿幾份資料。”
女人剛剛脫掉睡袍,身體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她的後背上那幾道暧昧的紅色痕迹還未消退,和雪白的膚色相印稱,顯得異常的旖旎。
他的眸色變深了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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