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一隻手捂着兇口,一隻手捂着嘴巴,眉心擰着,看起來似乎正在拼命忍耐着什麼。
孫烨心裡一驚。
“楚小姐,你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林染更是大怒,“滾!”
孫烨氣的瞪了這丫頭一眼,然而他還想再觀察,楚微瀾的身影已經被這丫頭徹底擋住,他挪到哪裡,這丫頭跟到哪裡。
他隻好放棄,轉身離開。
……
孫烨回到總裁辦公室,迎接着衆人期待的目光,他隻能苦笑着搖頭。
辦公室外頓時一片哀嚎的聲音。
孫烨想起剛剛驚鴻一瞥的一幕,心裡愈發生疑,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
好在大boss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坐在辦公桌後,右手舉着手機放在耳邊,似乎正在聽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的神色沉了沉。
半晌,男人用英語道謝,挂斷了電話,但他的臉上依然帶着幾分沉吟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季衍铮才回神,淡淡的看向孫烨:“什麼事?”
“總裁,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太太。”孫烨說着,“她看起來……不太好。”
季衍铮呼吸一窒,左手緩緩的攥緊,聲音沙啞下來:“怎麼個不太好?”
試鏡的時候,這個女人不是還好得很麼。
“她的臉色很差,而且……”孫烨努力的回憶着楚微瀾的動作,不太确定的說道,“她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很想吐。”
很想吐?
這三個字,似乎在男人的眼底點燃了什麼,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聯想起剛才聖托裡尼的那通電話――楚微瀾要求酒店提供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所有監控錄像。
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調監控?
除非,她意識到那天晚上有人出入她的房間。
既然當時她沒有想起來,時隔一個月,她為什麼忽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時隔一個月……
這個間隔的時間點,讓男人的心髒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孫烨。”他的聲音忽然沙啞的厲害,“什麼情況下,她會想吐?”
“呃……胃不舒服?”孫烨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不是。”季衍铮兩隻手緩緩攥緊,黑眸逼視着他,“如果隻是胃不舒服,她完全可以去醫院,或者直接去藥房買藥。”
孫烨被大boss的灼亮的目光盯的腿有些發軟。
他緊張的擦了一下額頭,忽然福至心靈:“呃……懷孕也會想吐……”
話一出口,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有些呆滞。
“太太懷孕了?”
他驚的聲音都變調了。
懷孕了。
這三個字,讓季衍铮如遭雷擊,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手顫抖的厲害。
沒錯,這就是原因。
難怪她忽然要去調監控――因為她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了,她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難怪她忽然對他如此抗拒――她以為孩子的父親可能是個陌生人,所以她不敢告訴他。
這個女人,她懷孕了,而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季衍铮一向高大沉穩的身體此時竟然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他忽然閉上了眼睛,喉結不斷的滑動,似乎在極力的平複心底激烈的情緒,再睜開的時候,男人的眼底已經染上了一抹猩紅色。
他忽然大步往外走去,連外套也來不及穿。
“快,跟我下去。”他的聲音沙啞至極,“給一樓的保安打電話,假如她已經下樓了,别讓她離開。”
“是,是……”孫烨也激動不已,飛快的跟上季衍铮的腳步――太太懷孕了,就意味着他們的苦日子也終于要結束了。
季衍铮第一次覺得從辦公室到電梯的這條路是這麼的漫長,他一開始還是用走的,沒走幾步,男人已經情不自禁的跑了起來。
開放辦公區的秘書和助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boss如此失态的樣子,全都吃了一驚,然而季衍铮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如何,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隻剩下自責和後悔。
他幾乎不敢想象這些天楚微瀾都是怎麼過來的,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女人肯定滿心的無措和惶恐,偏偏他還在逼迫她,任由她被所有人嘲笑。再想到剛剛孫烨說的那句“她的臉色很差”,他更是心疼的喘不過氣來。
季衍铮焦躁的扯掉了領帶扯開了領口,他沖進電梯的一瞬間,孫烨的聲音跟着響起:“太太還在十二樓,還沒有走。”
季衍铮轉身按下了樓層數――她還沒走,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到暫時無法走動?
“趕緊預約醫生!”他沙啞的命令。
……
與此同時,楚微瀾還坐在試鏡室外面的長椅上,她太難受了,于是隻能靠在林染的懷裡,她閉着眼睛,怎麼都給人一種氣若遊絲的感覺,把林染吓得不輕。
“微瀾姐,我送你去醫院吧。”林染又心疼又着急,“你這樣下去不行啊!”
楚微瀾沒說話,隻是輕輕搖頭:“沒必要,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的聲音也很輕,仿佛連再大聲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染拿她沒辦法,隻能安撫的輕揉她的脊背。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咦?這不是楚微瀾嗎?”程歆月款款走過來,“你不是已經出局了嗎?怎麼還待在這裡?哇……你不會在哭吧?我的天呐!”
楚微瀾坐在椅子上,臉蛋靠在林染的懷裡,這個姿勢看起來的确很像是在哭。聽到程歆月的聲音,她的睫毛輕輕一顫,但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開口說話。
“關你什麼事?”林染滿心的火氣沒處撒,見這個程歆月陰魂不散,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過去。
程歆月撩了一下頭發,笑了:“也不怕告訴你,我剛剛去送褚制片了,他說我和沈佳霓之間,他更看好我,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這個角色就是我的了。不是說要打我的臉麼?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呀。”
她的語氣并不張揚跋扈,但是那種輕蔑的意味,卻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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