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蛋深深的埋在他的兇口。
她多麼希望這個男人就是寶寶的父親。那樣的話,她一定會拼命把寶寶生下來,哪怕她沒有資格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她也很滿足。有了孩子的存在,她和他之間會多一些羁絆,這個孩子,也是他們曾經相愛過的證據。
她幾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和季衍铮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可是,可是……她怎麼能問出口。
這個男人有多敏銳,她比誰都清楚,她冒不起這個風險。
季衍铮卻已經徹底怔住。
自從這次重逢,這個女人就一直非常的克制,不管他有任何親密舉動,她的第一反應都是拒絕,更别提主動――除了醉酒那一晚。
可哪怕是那一晚,也需要他連哄帶騙,她才乖乖的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個女人肯定有事瞞着他。
“微瀾。”他低低的喚着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溫柔,“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夜色總能輕易的讓人卸下所有的防備。
聽着男人誘哄一般的話語,楚微瀾這才意識到她的主動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哪怕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足以讓這個男人生疑。
她從他的懷裡擡起頭,啞聲說:“我隻是太痛了。”
“能痛到這個地步?”季衍铮黑眸盯着她,根本就不信他的話。
“能。”楚微瀾咬了咬唇,“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林染知道怎麼照顧我,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好像迫不及待的趕我走。”他沉聲說着,灼熱的大掌撩開她的衣服,毫無阻隔的附上了她的小腹。
楚微瀾情不自禁的顫了一下,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她忍不住去推他的手腕:“現在已經太晚了,我想早點休息。”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低笑:“你心跳的很快……楚微瀾,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楚微瀾咬緊了唇,情不自禁的擡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男人漆黑深沉的眼底有擔憂與心疼,也有憤怒與不解。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是他,為什麼他不等她醒來就走了,為什麼他從來不曾提過,哪怕暗示也好。
可是,那天晚上,男人什麼線索都不曾留下,這太像是一次有預謀的迷JIAN,她又如何自欺欺人的認為這個孩子是他的?
心髒幾乎無法負荷這樣的結果,楚微瀾攥緊了雙手,終究還是避開了他的對視。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季衍铮,我沒有義務對你坦白,你也沒有義務對我負責。”她輕聲說着,“何況,我真的隻是痛經而已,你為什麼總覺得我有事瞞着你?”
季衍铮的呼吸逐漸變沉,黑眸深深的盯着她,緊抿的薄唇顯得有些冰冷和凜冽。
楚微瀾隻看了他一眼就飛快的移開了目光,她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手指卻止不住的微微發抖。
“你沒有義務對我坦白?”男人低低的吐出這句話,語氣有種近乎冷酷的自嘲。
楚微瀾攥緊了空杯子:“季衍铮,我依然在乎你,所以你要折磨我很容易。但……你已經沒資格過問我的事,就像我看到你身邊出現再多女人,也沒有資格過問一樣。”
說完這句話,她放下杯子站起來,臉色依然蒼白,但神色卻異常的堅定:“請你離開,另外,把鑰匙還給我,你不該有我家的鑰匙。”
季衍铮依然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俊美的臉上一片淡漠之色,不管女人說什麼,他的神色都不曾有任何變化。
直到女人朝他伸出手。
他的眉心聳動了一下,忽然低啞的笑了一身。
“楚微瀾,你越是如此,越是說明你有事瞞着我。”他站起來捉住她的手,把鑰匙塞進她的手心,語氣帶着幾分嘲弄,“在我面前,你的演技發揮不到一成。”
楚微瀾的手輕輕一顫,然而即使這點細微的顫抖,也被季衍铮捕捉到了。
“你說的沒錯,如今我已經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季衍铮沙啞的開口,“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你最好确保這件事不會造成嚴重後果,否則……”
男人的語氣甚至稱得上平靜,但是暗藏在這份平靜之下的凜冽,卻讓楚微瀾的臉上皿色盡失。
她死死的咬着唇,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你放心,我是成年人,我可以為自己負責。不管我出了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季衍铮忽然冷笑了一聲,心底的怒意更盛。
自從他受傷以後,這個女人就一直在拒絕他,但是她從來不曾把話說的如此堅決和殘忍。
“楚微瀾,你想從我這裡獲取好處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男人低啞的冷嘲,聲音裡卻藏着幾分刻骨的痛意,“既然你決心要跟我劃清界限,那麼,你最好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楚微瀾咬緊了唇,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明白。”
女人平靜的有些冷漠的面孔,不啻于一個巨大的諷刺,仿佛他的所有執着,都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季衍铮近乎狂怒。
他攥緊了拳,隻想把這個女人吻到窒息,或者壓在身下,把她折磨到再也說不出話來,看她還敢不敢用這種态度對待他。
但是他同樣清楚,如果他這麼做了,迎接他的也無非是激烈的反抗和拒絕。
男人呵的一聲冷笑,終于收回了目光,大步往門口走去。
楚微瀾聽着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關門聲響起,她才長舒一口氣,慢慢的坐回到沙發上,神色呆滞而空洞。
過了一會兒,林染從房間裡出來,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
“微瀾姐……”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你真的不記得寶寶的生父是誰嗎?”
楚微瀾睫毛輕顫,半晌,她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小腹上。
那裡,似乎還殘留着季衍铮手心的溫度。
“恐怕短期内我們不能去醫院。”她啞聲開口,“除非我決定拿掉這個孩子。”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