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扶在男人肩膀上的手狠狠的扣緊。
她依然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咬着嘴唇,怔怔的聽着。
“你剛剛說,這不是誰的錯,而是因為我們有緣無分。”他的食指壓在她的唇瓣上,“我以前不相信這種話,我以為那隻是無能的人給自己找的借口,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并沒有我以為的那麼無所不能。”
男人平靜的語氣裡有種空寂而索然的味道,楚微瀾恍惚意識到了什麼,心髒忽然砰砰直跳。
“今晚是我沖動了。”他的聲音變得極為沙啞,“或者說,我答應淩羽潼陪她到劇組探班,就是一個錯誤。”
楚微瀾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嘴唇顫抖着:“季衍铮……”
“我隻是不甘心。”男人手腕翻轉,把她的手牢牢的扣在掌心,“但,既然事實證明,我靠的越近,你就越痛苦,那麼我也該識趣一點,是不是?”
“不是,不是這樣的。”她下意識的搖頭,拼命搖頭,像是要把這種看法狠狠的甩出去,“你别這樣說,我求你……”
“既然不是這樣。”男人呵的低笑,“那麼,你肯回到我身邊嗎?”
楚微瀾睜大眼睛看着他,臉上已經毫無皿色。
過了許久,她終于還是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不。”
季衍铮絲毫不意外,他甚至笑了笑:“那麼,以後我會自覺的離你遠一點。”
那一瞬間,楚微瀾忽然心痛到無法呼吸。
經過這三個多月的時間,她還以為自己早就接受了和他分開的事實,可原來并沒有。因為内心深處她知道季衍铮并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她不曾真正的絕望。
可是現在,一向強勢霸道如他也放棄了,他接受了這個結果。
這才是真正的結束。
明明這是她所期待的結果。放手以後,他就能真正開啟新的生活。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腦子裡嗡嗡作響,讓她許久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唇瓣幾次張合,都說不出話來。
季衍铮看着她痛苦到有些茫然的模樣,薄唇緊抿,黑眸更是深沉至極。
“你希望我放手嗎?”他沙啞的吐出這句話,“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可以等你,不管多久。”
這句話讓楚微瀾從茫然中回神。
她怔怔的看着男人漆黑的瞳仁,她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一股更深的情緒狠狠的撞擊在她的兇口,讓她忽然前所未有的清醒,就像她離開千帆别墅的那一天。
“季衍铮,我希望你忘了我。”她的聲音極輕,好像這幾個字就已經用盡了她的所有力氣,“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男人的瞳仁一瞬間收縮到極緻,他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忽然笑了:“好。”
這個女人更能狠得下心,所以,他終究隻能妥協。
楚微瀾倉皇的低下了頭:“你……還痛嗎?”
“已經好了,多謝你的照顧。”他的聲音淡的沒有絲毫情緒,“我該走了。”
楚微瀾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
當晚,楚微瀾徹夜未眠。
她眼睜睜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點點透亮起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閃過許多畫面,最後定格的卻是那一天,季衍铮兇口插着刀,卻依然溫柔含笑的模樣,那雙黑眸裡有溫柔的安撫,有令她心碎的深情,可唯獨沒有恐懼和後悔。
她想,她的決定是正确的。
而且,她曾經得到過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愛,她已經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的疼?
……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楚微瀾知道自己該起床了。
雖然一夜未睡,但是她也沒什麼困意,仗着年輕,即使通宵一晚,臉上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不影響她今天上戲。
她洗漱完以後,接到電話的林染和尚天意就到了。
兩人都一臉八卦兮兮的表情。
“昨晚是不是很激烈哈?”尚天意瞟了一眼床鋪,卻意外發現床單還挺幹淨整潔的。
“是啊是啊,季先生怎麼沒留下來陪你一起吃早飯?”林染星星眼中。
“他昨晚沒有在這裡過夜。”楚微瀾啞聲說道,頓了頓,她平靜的補充,“我們徹底結束了。”
兩人如遭雷擊。
不過看着楚微瀾蒼白的臉色,他們終究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我們去吃早飯吧,微瀾姐。”林染的聲音透着一股難過。
“好啊。”楚微瀾笑了笑。
這個點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所以樓下的自助餐廳非常的熱鬧,楚微瀾微笑着打了一路的招呼。
接着,她看到了淩羽潼和小峥。
她呼吸一窒,下意識的找了一下,卻并沒有找到季衍铮的身影,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整個人有些怔怔的。
倒是淩羽潼看到了她,安撫好小峥以後,淩羽潼站起來朝她走來。
“你還好嗎?”淩羽潼看着她的臉色,語氣有些擔憂,“衍铮今天淩晨就回陽城了,你們怎麼了?”
楚微瀾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他回去了?”
“嗯。”淩羽潼點頭,“我早上醒來才發現他留的信息。……我們沒有住在一起。”
楚微瀾茫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還沒有從季衍铮已然離開的事實中回神。
見狀,淩羽潼歎了口氣:“你等等。”
……
十分鐘,楚微瀾和淩羽潼在角落裡一張空桌子落座。
不遠處,林染和尚天意正陪着小峥,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卻依然關注着楚微瀾這邊。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跟衍铮結婚?”淩羽潼笑了笑,“所以昨天,你看到我和她一起出現,才會震驚成那個樣子?”
“他後來否認了。”楚微瀾啞聲說道。
“他不會和我結婚,也不會和别的女人結婚。”淩羽潼的語氣有些恍惚,“你知道,當初傳言他失憶了,我還曾經有過妄想,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我和他再沒有任何可能了。他的眼裡應該隻看得到你一個人吧。我認識衍铮那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他在哪個女人身上投注那麼多的注意力和心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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