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心?
楚微瀾被他狠狠的雷了一下:“肖銳朗,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那是因為你沒讓我當過老公,假如你體會過,你就知道我說的有道理了。”肖銳朗信誓旦旦的表示。
他覺得,假如有這個女人當媳婦,他一定可以化身二十四孝老公。
“沒興趣。”楚微瀾語氣很冷,頓了頓,她又說道,“何況,衍铮并不是要拯救世界,他隻是為了我和兩個孩子。事情已經落到他的身上,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反正在你眼裡,他哪哪都好是吧。”肖銳朗繼續憂傷歎氣。
“是。”楚微瀾幹脆利落的說着,“你把車子開穩一點,我要寫報告了。”
她說着打開電腦,開始描述這兩天的遭遇。江煜那邊可能需要更正式一點的書面報告才能名正言順的調人。
肖銳朗哼了一聲,可還是不自覺的放慢了車速。
……
江宅。
客房裡,景桐被迫躺在床上養傷。
昨天她一不小心被一輛車碰了一下,其實也沒受太嚴重的傷,甚至沒骨折,就是當時疼的厲害。誰知道江煜把她抱回去以後,大動幹戈的把他自己的私人醫生私人營養師全部叫了過來,醫生檢查以後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要注意休息。
于是這句話就成了江煜勒令她卧床不許亂動的借口。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了,白天江煜出門的時候還好,她還能下床走走,等江煜回來,傭人就迅速把她趕回了床上。
她都說不清楚自己應該以什麼心情來面對他、面對這件事。在她的心裡,她早就把他們的關系定位為仇人,但是江煜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他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總是把她氣到發狂。
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會兒以後,她拿出手機,但是一條新的消息也沒有,回國以後,她好像就再也沒了朋友。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是男人的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那道聲音很快在她的床邊停下。
“傭人說你不肯吃晚飯。”
景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餓。”
她躺了一天不運動,本來消化就慢,傭人還在她的手邊堆滿了零食,她太無聊了,不知不覺就吃了很多,晚飯當然吃不下去。
然而江煜并不是這麼認為的,他摘下了帽子,脫下了手套,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景桐,你對我有意見也别拿你自己的身體出氣。”
“你想多了,我還沒有那麼蠢。”景桐歎了口氣,“我已經好了,身上一點都不疼了,我能離開這裡嗎?”
“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至少要在這裡休息三個月。”他冷聲說。
“三個月?你殺了我吧!”景桐激動的差點爆粗口,“醫生都說了我沒傷到骨頭,你是不是傻?”
“你為什麼總是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裡?”江煜看着她,“待在我這裡,真的讓你如此痛苦嗎?”
“對。”她幹脆的點了點頭,“和你多待一秒我都不舒服。”
江煜頓了一下,才開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找工作。”她面無表情,“不然呢?”
景家的财産全部被抄了,唯有景家大宅還在她的名下,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回去住。出國三年,她的教育基金也被她揮霍了一大半。如果她不找工作,要不了多久她就會餓死。
“好,我幫你安排。”他一口應下。
“不需要,我不會留在京城的。”景桐平靜的說着,“以我的學曆,一份糊口的工作不算難找,你不必擔心。”
江煜的眉心擰了一下。
糊口這個詞,對他來說也極其陌生。
看到他的表情,景桐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她自嘲的笑了笑:“江煜,難道你不明白嗎?從我爸爸被捕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徹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已經是極大的運氣。”
事實上,她常常擔心那些被爸爸所害的人會找她報仇。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才開口:“都住在地球上,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景桐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
這個男人居然也會說冷笑話,不過這個冷笑話真的夠冷。
不過她還是配合的扯了一下嘴角,幹巴巴的呵呵兩聲。
“江煜,我知道你同情我,或許還有那麼幾分愧疚,但是真的不需要。”她歎了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該怪你,我當年太幼稚了,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别往心裡去。”
她那個時候總是在想,所有人都可以是把她爸爸送進監獄的那個人,可為什麼偏偏是江煜。
可是現在,她想的是爸爸罪有應得,為什麼不能是江煜?就因為她喜歡他,所以他就該顧慮她的心情?憑什麼?
她甚至應該感謝他的果決,至少把她心底的最後一絲期待也澆滅了。、
江煜的薄唇微微動了動,卻又抿緊了。
他聽得出來,她是真心實意的。
他曾經無比希望她能懂事一點,不要動不動就來煩他,不要纏着他,她從來不聽。
現在她終于懂事了,發自内心的跟他道歉。他卻高興不起來。
“你怪我是應該的。”他最終說,“當初,的确是我對不起你。”
“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就讓我離開如何?我早就好了,不信你看。”景桐說着,還特意掀開被子晃了晃雙腿,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她的雙腿裹在修身的牛仔褲裡,修長筆直。
江煜的眼神暗了一下,把目光移開,語氣帶着不滿:“你怎麼不穿睡衣?”
“傍晚換掉了,我打算走來着。”她再一次表達想要離開的願望。
江煜一時啞然,他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留下她的借口了。
他握着帽子的那隻手忽然擰緊。他是個工作狂,家對他來說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可是今天在辦公室,想到景桐這個女人就在家裡,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期待回家,哪怕這個女人現在嘴裡沒幾句好壞,他也願意聽。
他曾經嫌她聒噪,可是現在他卻希望她能一直在他耳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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