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鎮定的确出乎季衍铮的意料。
不過,正是這份鎮定,讓男人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
他伸出一隻手覆蓋在她的小腹上:“寶寶還好嗎?”
“它一直好着呢,不然怎麼這麼會折騰。”楚微瀾忍不住一笑,“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它的。”
“我相信。”季衍铮說着,把她往懷裡攬的更緊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堅強冷靜。”
憑着這份鎮定,她就一定能保護好寶寶。
“因為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她把下颌抵在他的肩膀處,毫不留情的告狀,“隻是,他們莫名其妙的認定我有雙重人格,還說兇手是我的第二人格。你來之前,他們一直在給我催眠,試圖找出這個莫須有的第二人格。”
楚微瀾知道,劉警官肯定不會放過竊聽的機會,所以,她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
季衍铮眸色一沉:“催眠?所以,剛才你那麼難受,不是妊娠反應,而是催眠的後遺症?”
楚微瀾愣了一下,配合的說道:“沒錯!我剛剛還奇怪為什麼我今天格外的頭疼犯惡心,平時也沒那麼難受啊。”
“這是虐待!”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如果他們再敢這麼對你,就起訴他們。”
楚微瀾眼睛一亮:“可以嗎?”
“當然可以。”季衍铮肯定的點頭,“虐待被監管人罪,情節特别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楚微瀾忍不住撲哧一笑:“你不會真的把法律條文都背下來了吧?”
“你以為我的律師執業證書是買來的麼?”他挑了挑眉。
楚微瀾趕緊搖頭,聲音帶着笑:“衍铮,你好棒啊。”
雖然剛才她順利蒙混過關了,但是她也擔心頻繁的切換人格會不會帶來什麼嚴重的後遺症。現在一頂“虐待”的大帽子砸下來,劉警官等人怎麼也得悠着點。
季衍铮也忍不住低笑出聲,薄燙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難為你還能笑出來。”
從昨天她被帶走以後,他就一直處于恐懼之中。
“因為……我睡的很好。”楚微瀾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卻不敢說的太透,“衍铮,等我從這裡出去,我就和你回家好不好?”
經過昨天,她終于相信她對這個男人不再具有危險性,至少,無論如何她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因此,哪怕被關在看守所不得自由,哪怕被認定是嫌疑人,她也擔憂不起來。她甚至要感激謝思绮,當時面對着謝思绮的槍口,她強烈的求生欲望一下子突破了很久以來的瓶頸,第二人格出來保護了她,同時也獲得了她的所有記憶。
那種感覺很玄妙,仿佛她是她,她又不是她。有點像她在入戲的時候,她成為了另一個人,但同時她自己的意識也懸在空中看着所有的一切,甚至控制着所有的一切。
季衍铮怔了一下:“回家?”
“對呀。”她睜大了眼睛,“我都懷了你的娃,難道你不打算跟我複婚麼?”
季衍铮眉心聳動,漆黑的眼眸幾乎收縮到了極緻。
半晌,他忽然啞聲笑了起來:“明明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複婚。”
“那是以前嘛。”楚微瀾咳了一聲,“我都入獄了,你不但相信我是無辜的,而且為我奔走。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不知好歹?你看看,眼底都是紅皿絲,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說話間,女人伸手捧着他的臉,語氣透着十足的心疼。
季衍铮捉住她的手:“你總算看到我的誠意了。所以,以後不鬧了?”
“不鬧了。”她笑眯眯的說着,下巴微擡,主動去吻他。
季衍铮呼吸一重,就着這個姿勢深深的吻了上去。
……
審訊室裡毫無疑問設有監控。
一旁的辦公室裡,劉警官的臉色很不好看。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破綻,不但如此,恐怕以後他不能再像今天上午那樣肆無忌憚的給她催眠了。
這還不算,審訊室裡的兩人聊着聊着,就吻了起來,長相出色惹眼的男女,接吻仿佛是在演偶像劇,在場唯一的女警幾乎已經眼冒紅心。
“難怪前段時間傳出楚微瀾被抛棄和打壓的新聞,原來是因為她不肯接受季先生……”女警喃喃着,“哎,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他們的世界婚禮了,好羨慕啊。”
“喂喂!”劉警官不滿的說着,“你的關注點在哪裡?裡面可是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出去都不一定,還世紀婚禮!”
“劉sir,你怎麼就認定楚微瀾是兇手啊?”
“直覺。”劉警官冷冷的說着,“今天上午的催眠,你沒發現有時候她會流露出比較邪惡的氣質來嗎?”
女警忍住了反駁的沖動。
……
季衍铮的呼吸越來越重。
楚微瀾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肌肉逐漸繃緊,或許是這個吻真的給了他很大的刺激,隻是當她想結束這個吻的時候,男人卻不肯,依然一遍遍的吮着她的唇瓣。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楚微瀾才終于得以呼吸新鮮空氣,她伸手抵着男人的兇口,手心下,是他狂跳的心髒。
男人依然攬着她,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好一會兒,他才平複下來。
“别怕,有我在。”他啞聲說着,“過幾天你就能離開這裡了。”
“好。”楚微瀾乖乖的應着。
季衍铮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俯身還想再次索吻,不料審訊室的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了。
“季先生,時間到了。”
季衍铮不滿的輕哼一聲,攬着她站了起來。
女警走進來,要把楚微瀾帶回監室。楚微瀾點了點頭,忍不住回頭看向季衍铮,觸及他壓抑着擔憂和不舍的黑眸,她的眼眶忽然一熱。
她趕緊低下頭,生怕自己哭出來會讓他擔心,隻能輕輕的捏了捏男人的手心,然後掙脫開,跟上了女警的腳步。
季衍铮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過了許久,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劉警官。
“我的當事人說,你們對她實施了精神虐待。”他冷冷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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