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念避開了和他的對視,語氣幹巴巴的:“你不是給我發了一條消息?什麼‘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我擔心你要尋短見。”
喬嶼澤嗤笑出聲,索性攬住她的腰,用力一帶。
黎以念被迫趴在他的身上,幾次想起身都被他按住了。
“尋短見?我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他輕哼一聲,“你放心,假如我哪天真的有了這麼個念頭,我死也會拖着你的。”
黎以念聲音冷冷的:“這就是我不想跟你糾纏下去的原因。”
喬嶼澤依然隻是笑。
他現在已經完全鍛煉出來了,不管這個女人把話說的多麼刻薄和惡劣,他都無動于衷。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在擔心我,不是嗎?”
黎以念頓了一下:“我隻是擔心我會被你連累。”
喬嶼澤把大手插入她的發間,語氣更多了幾分缱绻的味道:“不會。你不會被我連累。”
黎以念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的瞳仁一下子放大:“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沒錯。”他淡淡的說着,“豐喬集團的這趟渾水,我不趟了,任由他們争去吧。”
“喬嶼澤!”黎以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瘋了?明明你不比他們差,甚至……”
她說到一半,忽然用力咬緊了唇。
“看來你對我還是挺有信心的。”喬嶼澤挑了挑眉。
黎以念冷靜下來,沉聲說:“你大哥隻是占了長子的便宜,實際上能力平庸,最多隻能守成,你二哥性情急躁目光短淺,你三姐心狠手黑做事沒有底線。他們都不如你。這是我和老肖訂婚以後,老肖閑聊的時候跟我說的。”
喬嶼澤聽着前面的時候,嘴角還是微微上翹的,聽到最後,他的臉色狠狠的沉了下來。
黎以念忽然笑了:“我早就和你說了,其實我并不排斥嫁給老肖,你卻一直不相信。他對我挺好的,也教了我很多。隻是可惜……”
喬嶼澤死死的攥緊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開口:“閉嘴!”
黎以念頓了一下:“喬嶼澤,我不會因此感激你,也不會因此接受你。”
喬嶼澤的兇膛劇烈起伏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聲開口:“我知道,我也沒指望你會感激。但是,假如我要去争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就會徹底失去你。當我選擇疏遠你的那一刻,恐怕你轉身就會找個男人結婚。”
黎以念怔了怔,半晌才沙啞的開口:“喬嶼澤,你知道的,你不可能勉強我一輩子。”
喬嶼澤的長指撫上了她的臉頰,靜靜的打量着她。他的眼睛生的很精緻,但是眉眼間的那一抹淩厲卻又中和了這份精緻,絲毫不顯得女氣,看得久了,反而有幾分肅殺的味道。
“沒關系,隻要你現在還是我的女人就行。”他笑了,指腹壓在她的唇瓣上,聲音低啞下來,“今晚跟我睡吧。”
這一個多月兩人都很忙,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
黎以念抿緊了唇,把他的手推開:“這是季先生的家,還是算了。”
黎以念說完,就想起身。
然而喬嶼澤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黎以念擰眉想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喬嶼澤,你真的決定了?不再考慮考慮麼?”
他微一挑眉:“你知道,一旦我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更改。”
黎以念當然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她的心底才會湧起了幾分她無法忽略的熱流。
可是那又如何,有些事,他們誰都改變不了。
黎以念忽然覺得口中發苦。
她垂下眼睛,輕聲說:“你先松手,我讓秀姐另外給我安排一間客房。”
男人冷聲說:“不必這麼麻煩,你就睡這裡。”
“不行……”
“我不碰你。”喬嶼澤打斷的話,“你貿然前來,就不要麻煩主人家了。”
黎以念咬緊了唇,隻好用手抵住他的兇膛,冷聲說:“松手,我去洗澡。”
喬嶼澤這才勾起唇角,收回了手臂枕在腦後,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背影。
黎以念并非第一次在千帆别墅留宿,所以她很清楚客房的用品都放在哪裡。她很快找到幹淨的浴袍和睡衣,抱着走進了浴室。
隻是一離開喬嶼澤的視線,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經過盥洗池的時候,她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張蒼白而茫然的臉。
你會害死他的。
腦海裡不期然出現這句話,她猝然閉上了眼睛。
……
卧室裡,喬嶼澤的心情倒是頗為不錯。
所以他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還保留着幾分愉悅。
電話是喬夫人打來的。
“發生什麼好事了,這樣高興?”喬夫人也聽出了他的愉悅,不禁好奇。
“您老人家百忙之中給我打電話,我當然高興。”喬嶼澤輕笑一聲。
“得了,我還不知道你。”喬夫人哼了一聲,“你那些甜言蜜語還是留給你的小女朋友吧。”
“您說的哪裡話,她們誰也比不上您老人家在我心裡的地位。”他哄起親媽來也同樣駕輕就熟。
喬夫人當然知道這小子是在哄她開心,但是她依然挺受用的,她哼了一聲:“别跟我貧了,跟你說正經事。你大哥他們最近都忙的暈頭轉向,你呢?公司都不見你人,華耀那邊也沒這麼忙吧?”
“反正公司有大哥他們操心,本來就沒我什麼事。”喬嶼澤淡淡的說着。
喬夫人似乎頓了一下:“嶼澤,你想清楚了?”
“我的态度,您一直很清楚。”喬嶼澤慢悠悠的說着。
喬夫人隻得歎了口氣:“你們四個都是我生的,哪個我都疼,所以我哪個也不好偏幫。隻是……我跟你透個底吧,你爸爸本來還是挺看好你的。這幾年你做的事,你爸爸也是看在眼裡的。”
作為陽城的豪門貴婦,喬夫人一向是被人豔羨的存在,喬豐年敬重她,幾個孩子也算孝順,唯一讓她覺得困擾的就是幾個孩子的關系了,或許是跟他們從小所受的教育有關,除了喬嶼澤性子散漫一些以外,另外三個互相争鬥的厲害,手足之情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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