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淩羽潼笑了笑,“就知道你擔心,所以得到消息我就第一時間過來了。景緻遠的背景很深,他是現任總統一手扶到這個位置的,結果這次說被調查就被調查。爸爸都說,也不知道衍铮是怎麼辦到的。”
楚微瀾咬緊唇,強忍着眼底的淚意。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她的恐懼和擔憂是那麼的深,以至于聽到這個好消息以後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謝謝……”她哽咽的開口。
“謝我幹什麼。”淩羽潼反握住她的手,“事情既然有了結果,你也不必再擔心了,安心等衍铮回來就好。”
楚微瀾用力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衍铮特意叮囑我有空來看你,大概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吧。”淩羽潼忽然笑了笑,“爸爸畢竟是執政官,沒有人的消息比他更靈通。衍铮肯定希望你能第一時間聽到好消息,畢竟,他眼下不方便跟人聯系。”
楚微瀾怔了一下,心底愈發酸軟。恐怕這個男人給她打電話都冒了很大的風險吧。
“我會安心等他回來。”她輕聲開口。
淩羽潼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這段時間你更要保持好心情,否則生産的時候要吃苦頭。”
楚微瀾笑着點頭。
淩羽潼跟她分享了孕産方面的心得就要帶着小峥告辭,楚微瀾沒有強留,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兩人離開後,楚微瀾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曾消失過,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她迫不及待的和秀姐還有老爺子分享了季衍铮即将回來的好消息,他們都很高興。
……
又過了一個星期,景緻遠被抓的消息終于登上了新聞,楚微瀾在電視裡看到了他被送上警車的畫面。
即使被抓起來,景緻遠也保持着鎮定,但是,當然景桐沖過去但是被警察攔住的時候,他終于失态。
縱然如此,他也沒機會跟女兒說話,景桐更是被警察強硬的推倒在地上,畫面在這裡戛然而止。
楚微瀾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她很高興T.S集團的危機解除,另一方面,景桐失魂落魄的模樣卻始終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但歸根結底,還是喜悅占據了上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季衍铮。
前幾天,大概是謹慎起見,男人始終沒有給她打電話,但是現在,景緻遠已經被抓了起來,他應該不再有後顧之憂了吧。
想到這裡,楚微瀾把手放在肚子上,微笑着說道:“寶寶,你們的爸爸就快回來啦。”
……
京城,景家大宅。
景緻遠被抓以後,他名下的所有财産都被凍結,唯有這處房産因為寫在景桐名下而暫時逃脫一劫。
家裡的傭人已經差不多走光了,隻有從小看着景桐長大的王阿姨留了下來。因為景桐的狀況實在太令人擔憂了。自從那天親眼看着父親被帶走以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王阿姨沒辦法,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就給江煜打了個電話。
江煜抵達的時候,就看到女孩正坐在樓梯口的位置,她抱着膝蓋發呆,原本紅潤的臉蛋變得毫無皿色,整個人看起來了無生氣。
縱然他早有心理準備,此情此景還是讓他的心一陣刺痛。
“景桐。”男人走到她的面前,聲音發緊,“你爸爸給你儲備了教育基金,足夠你完成學業。”
聽到他的聲音,女孩終于擡頭,大眼睛裡一片茫然。
她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江煜,是你啊。”她輕聲喃喃。
“是我。”江煜沉聲說着,“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景桐怔怔的聽着,忽然笑了:“這算什麼,施舍嗎?”
“不是。好歹我們也認識了這麼多年,我不可能不管你。”江煜說着,“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景桐忽然從喉間發出了一聲幼獸一般的嗚咽。
“妹妹……”她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江煜,我隻是想問你,我爸爸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煜的手蓦地攥緊,然而性格使然,他不可能說謊:“……是。”
“你在其中扮演着什麼角色?”景桐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你爸爸違反亂紀的證據,是我遞交上去的。”江煜一字一句的說着。
景桐雙手抱兇,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為什麼,江煜,為什麼……”
“他犯下了大錯,我必須阻止他。”江煜毫不猶豫的說着,“對你來說,他是個好爸爸,但是對其他人來說,他是個魔鬼。景桐,你應該知道,你爸爸一點也不無辜。”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變得嚴厲。
景桐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景桐?”江煜微微擰眉。
“是,我爸爸罪有應得。”她扶着欄杆,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個事實,我早就接受了,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是你。”
“如果是别人,那些證據未必能遞到上面……”
“你總有理由。”景桐哽咽着,聲音很輕,“我隻知道,當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哪怕一秒。”
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冷皿無情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她的面前振振有詞的說她的父親罪有應得。如果是别人也就罷了,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他要在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上繼續紮上一刀。
江煜的呼吸一窒,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頓住了。
“謝謝你。”女孩看着他,表情似哭似笑,“用這種方式,讓我知道你有多麼讨厭我,也讓我對你徹底死心。”
所有的幻想都在這一刻徹底破滅,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曾經有多可笑。
“景桐!”江煜忽然覺得心尖疼的厲害,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她,卻被女孩狠狠的甩開。
“聽說你這次立了大功?恭喜,你應該很快就會升職了吧。”景桐語氣古怪,“難怪你要親自把材料遞上去,否則的話,這個功勞怎麼會落到你的頭上。”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