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回過神,紛紛露出了笑容:“醒了就好!”
徐子悅也松了口氣:“這裡人太多了,空氣不流通,你們幫忙把她抱到外面,救護車應該快來了。”
傾兒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阿曜的身上,見他依然冷着臉站在那裡,她忽然福至心靈,指揮道:“你來。”
阿曜眉心微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女生也終于搞清楚了狀況,她驚喜的捂住了嘴巴。
瞥見阿曜的冷臉,徐子悅笑着打圓場:“還是别了。讓亞瑟抱她,我擔心她中途又暈過去了。”
衆人都笑了起來,女生也大大方方的笑道:“沒錯,亞瑟你快去比賽吧,不用擔心。我等你勝利的好消息。”
然而阿曜的目光并不曾落在她的身上,他抿緊唇看了傾兒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下階梯,利落的跳過了欄杆回到了比賽場地,和來時一樣莫名其妙。
衆人一頭霧水,之前暈倒的女生擺了擺手說:“亞瑟就是這樣的人啦。我已經好多了,我自己能走,大家繼續看比賽吧。”
說着她又跟傾兒真誠的道謝,傾兒笑着擺了擺手。
女生在朋友的陪伴下離開了體育館,一場險情就這麼化解了,中斷的比賽也很快重新開始,衆人重新落座,把注意力放在比賽上。
但是傾兒卻忍不住想起剛才少年看她的眼神,她怎麼覺得,那小子剛才看到她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這裡。不僅如此,他好像還松了口氣?
而且……如果他是擔心那個女生的話,怎麼可能問都不問一聲就跑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用手肘戳了一下徐子悅:“你平時并不看籃球比賽,今天這場比賽的票,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什麼?”徐子悅似乎有些慌,她眨了眨眼睛,“那個,我人脈很廣的,想搞到兩張票不是很簡單嘛……”
“亞瑟給你的?”傾兒眯起了眼睛。
徐子悅露出了心虛的笑容:“怎麼可能,我跟他私底下又沒有什麼聯系……”
“票是他給的,他知道我們坐在哪裡。”傾兒卻冷笑了一聲,“剛才我們這裡出現騷動,你又喊的特别大聲,他認出了你的聲音,以為暈倒的人是我。所以才會忽然沖上來。”
“哇,季大小姐,你有些自戀啊!”徐子悅鎮定的說道。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傾兒露出了危險的笑容,“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你今天格外的在意我的情緒,尤其是提到亞瑟的時候……是不是打算回去給他通風報信?呵呵,想不到他竟然把你給策反了。”
徐子悅見瞞不下去了,隻好無奈的承認:“好吧好吧,票的确是他給的,也是他讓我把你帶過來……就連話術都是他教的,說真的,他對你真的很用心了,你對他也不是沒意思嘛……你們到底在别扭什麼……”
“這個臭小子……”傾兒氣的樂了,“跟我玩手段玩上瘾了是吧?”
所以,比賽之前有個姑娘給他送水,恐怕也不是偶然。這個臭小子是故意的,想知道她會不會因此吃醋。
剛才他明明很擔心,沖上來的時候還在那裡跟她裝高冷……
傾兒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好嘛,這小子嘴上說着要跟她絕交,實際上還沒放棄,偏偏使出來的手段這麼幼稚可笑,害得她覺都睡不好……她要是不反擊,她就不姓紀!
徐子悅咳了一聲:“傾兒,你生氣了?我還是站在你這邊的……”
傾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給你許了什麼好處?你居然出賣我!”
“沒有沒有!如果我收了好處,讓我下輩子再也睡不到帥哥!”徐子悅趕緊發誓,“我完全,完全是看在他對你的一片心意上,才想幫他的。主要是,你明明是喜歡他的。上次在迎新派對,你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的,不就是因為他跟我多說了幾句話,你吃醋了嘛……要不是确定這一點,我也不可能配合他的。”
傾兒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羞惱的擠出一句:“誰喜歡他了!我喝酒跳舞就一定是吃醋嗎?”
徐子悅哈哈一笑,搭着她的肩膀:“說真的,咱們認識認識好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情緒受到男人的影響,不就是動了凡心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亞瑟真的不錯啊,既然你們彼此都有意,我求你們趕緊在一起吧!”
傾兒隻覺得耳廓微熱,她鎮定的呵斥:“專心看比賽!”
徐子悅啧啧了兩聲,總算不再說話了。
比賽已經進行到下半場了,法學系領先了足足二十幾分,阿曜功不可沒。法學系這邊的觀衆尖叫連連,“亞瑟王”之類的外号都出來了。
傾兒雙手托腮,看着少年在場上奔跑跳躍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子固然步步為營心機深沉,但畢竟隻有十幾歲,至少今天,她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少年人特有的幼稚和傲嬌……她相信這不是僞裝。
這個認知讓傾兒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何況,這死小子還是很在意她的嘛……
傾兒略有些得意的想。
半個小時後,比賽終于結束了,後半場計算機系開始發力,一度追上了比分,好在法學系這邊穩紮穩打,又成功的拉開了比分,最終毫無懸念的取得了勝利。
法學系這邊的學生拉起了橫幅,現場成了歡樂的海洋。頒獎儀式的時候,傾兒驚訝的發現阿曜竟然是他們隊的隊長,可見他的人緣真的不錯,至少隊員對他都很服氣。
看着舉起獎杯依然一臉淡漠的少年,傾兒心想這死小子還裝。
但是貌似女生們很吃這一套,她們的尖叫聲都快把傾兒的耳朵震破了。
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心裡到底湧起了幾分與有榮焉的情緒。
不愧是她教出來的啊……
徐子悅碰了碰她:“嘿,要不要下去找他?”
“才不。”傾兒哼了一聲,一邊起身一邊說,“我們走。”
話是這麼說,她的目光卻不自覺的瞄向了比賽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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