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景桐的情緒都很低落。
看到早上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她也懶得計較了,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上車,往車窗上一歪,聲音有氣無力的:“走。”
駕駛座上的男人沒說話,車子平穩的發動了,景桐走神的厲害,一直到車子開到一半她才反應過來:“……喂!陳正飛,你走錯了吧!”
男人低笑了一聲,從鏡子裡看着她,低沉的聲音裡含着幾分溫柔:“沒錯。我們先去吃晚飯。”
聽到這個聲音,景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怎麼是你?”
江煜解釋:“今天的事情很順利,所以我提前回來了。正好趕上接你下班。”
“……你沒别的事了?”景桐的心裡一片紛亂,好一會兒才吐出這句話。
“無非是餐叙,不是特别重要,我讓段哲推了。”男人淡淡的解釋,“晚上吃日料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特意讓段哲定了位置。”
景桐忽然覺得委屈,眼裡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層霧氣,她隻能死死的咬緊嘴唇才能克制住那股突然而來的淚意。
“那就日料吧。”她沙啞的吐出這幾個字
江煜似乎聽出了她聲音裡的哭腔,語氣愈發柔和:“别急,馬上就到了。”
景桐默默的把目光移到窗外,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什麼也沒問……大概江母給他打了電話,所以他知道她為什麼情緒低落了吧?
沒多久,車子在一個幽靜的小巷子裡停了下來。車子才剛挺穩,段哲就小跑着過來,先替江煜拉開車門。
江煜下車以後,又拉開後座的門,笑着沖景桐伸出手。
景桐瞪了他一眼,才把手放了上去——反正目前,追着她跑的是這個男人,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江煜眼底的笑意更深,把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一直到在包廂裡落座,男人才開口:“我替爺爺跟你道歉。這是我的失誤,我應該提早打消他的疑慮。”
“我才不在乎。”景桐硬邦邦的說着。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會闆着臉了。”江煜看着她,“以你的脾氣,假如你從來沒想過跟我在一起,你大概當場就能怼回去。”
“……我隻是有點怕江爺爺,換别人我早就怼去了!”景桐語氣恨恨的,“畢竟所有人都覺得我會是你的拖累,我有自知之明,哪裡敢肖想您老人家!”
“誰說你是我的拖累?”江煜微微擰眉,“爺爺無非就是謹慎一些,他如果真的這麼想,壓根就不會接受你。”
景桐咬了咬唇,看着男人深邃專注的臉龐,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錯,她的身份地位和這個男人差得遠呢!可是那又如何?
她偏要無恥一回了!不服憋着!
何況,誰說她一定會拖累他?
“江煜,”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我考慮了一下,也許我們可以換個身份相處。”
“嗯?”男人略一挑眉,似是不明所以。
“我是說,”她驕矜的擡了擡下巴,“恭喜你,你升級了!”
彼時江煜的右手正穩穩的端着杯子,他深深的看着對面的女人,神色鎮定,足有十秒沒有說話。
男人這樣的表現完全出乎景桐的預料,她以為江煜還沒有明白,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我的意思是,我願意給你一個名分……”
“所以,你同意我們以情侶的身份相處?”江煜淡定的吐出這句話。
景桐臉頰微燙,但依然保持着鎮定:“沒錯,看在你這麼盡心的份上。”
不管怎麼說,這兩天江煜的表現的确讓她動容。知道她心情不好,他就親自來接她下班,對這個男人來說,願意抽時間陪她絕對是誠意十足的表現。從這個角度來說,給他一個名分也是應該的。
景桐挑剔的想着。
她等着看江煜的反應,然而男人依然無比鎮定,他放下杯子,微微颔首:“嗯。”
嗯??
就這麼一聲嗯??
景桐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就沒點别的反應?難道你不應該驚喜若狂嗎?”
江煜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不過是遲早的事。有這個必要嗎?”
景桐氣的頓時什麼羞澀情緒都不翼而飛了,她顫抖着指着他,“我後悔了!所以我要跟你分手!沒錯,咱們的情侶關系結束了!持續一分鐘!江煜,你可真行!”
江煜捉住她的手,總算緩緩的笑開了:“别生氣,我剛剛是驚喜的呆住了,所以來不及反應。”
景桐忿忿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不但不松手,還用微帶薄繭的指腹撓了撓她的手心。
“另外,我擔心我表達驚喜的方式會讓你更生氣。”男人又補充了一句,目光更是深邃。
景桐瞪着他:“你倒是試試看?”
說着,她又一次嘗試抽回自己的手——這個混蛋!
男人挑了挑眉,忽然松開了她的手,景桐剛松口氣,卻見對面的男人随手把杯子什麼的挪到了最邊上,然後換了個單膝跪地的姿勢。
景桐睜大了眼睛,下一秒,男人傾身扣住了她的腰,景桐尖叫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男人像拎小雞似的拎了過來,整個人都狼狽的趴在他的身上。
“你這個……”她大怒,正要開口罵人,下颌卻被男人的大手鉗住,接着男人氣息冷冽的薄唇壓了下來。
在他吻上之前,景桐看的很清楚,男人的臉上帶着深深的滿意,仿佛這一幕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内,如今他終于達到了目的,自然十分滿意。
景桐氣的五官都扭曲了,然而江煜火熱的深吻很快就攪和的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雙手抓着他的領口,卻使不上力氣,無非是為了維持身體平衡。畢竟她上半身雖然趴在男人的懷裡,下半身還在桌子上,就着這麼一個羞恥的姿勢,她被男人親了足足三分鐘,到最後嘴巴都腫了。
結束的時候,她暈頭轉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雇個殺手殺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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